是非同小可,有儒学辅佐,贵国国力如此强盛,不妨全面开放通商,增进两国友谊?”
王宙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明白自己严防死守之下,还是上了套。
眼前此人,自己每年都要打上两次交道,看起来谦逊平和,但是言辞上时有咄咄逼人之举。二人之间的交手也不是头一回,自然是互有胜负的。
然而他若是落了下风,便是坦坦荡荡的一笑,拱手认错,直言自己一切言行举止皆与国之利益挂钩,刚才的举止于国不利,是以……此时收回之前的言论……
这番姿态和墨家的兼相爱、交相利并无冲突,着实可恶至极。
现在陈嗣同颇有些悠哉,端起早早备好的茶杯抿了一口,笑眯眯的看着王宙如何应对。
刚才儒家被你拔高那么多,以儒治国,人人都是道德完人便可天下大同了,牛皮吹这么大,出尔反尔这种儒家背德之事,堂堂大儒可否做得出?
王宙确实很尴尬。
通商这纸禁令……自己和陛下是达成了一致的,万万开不得。而且……根据当日的推测,他最终目的应当只是粮食才是。
两国之间的谈判,素来是有来有往,若是他此时主动退让一步,提出购粮一事,即便最终能达成用滕弩来换粮,过程中的暗亏必然是要吃的……
王宙瞄了一眼此时似笑非笑的陈嗣同,强自镇定,捋须哈哈一笑“通商不符合本国之利,个人荣辱事小,国之得失事大,今日方才对嗣同以往的观点,深有体会啊……”
接着也不管周围众人表情如何,厚着脸皮将话题扯到了一旁,无论陈嗣同怎么往回拉,他就是不接茬。
今日已然不利谈国事了。
滕国使团以往都会在长安城待上许多日,包括商谈以及货品交割等等,今日王宙带领众人告辞后,不多久就收到了陈嗣同的请柬,邀他共赴晚宴。
王宙拒绝了,今日出师不利,必须赶紧面见皇帝陛下,看看官家能够承受的底线是什么……
然而在那吱吱呀呀的马车中,摇摇晃晃的进了长安东门之后,却是转了念头。
自己办砸了差事,却想试探官家底线……
“先回府!”
“老爷?”
“回府!更衣,然后去喂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