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一愣,显然没想到李横会在意他的大胡子。
思绪又慢慢飘回从前,老主子也是不太喜欢他留胡子,每回胡子一长,老主子总得说上与此刻李横说的一模一样的话。
倾刻间,列与李横此新主子不知不觉又亲近了两分,喜悦之情掩都掩不住,露出较之前还要更恭敬的神色,哑着声音应道“属下记住了!”
“柯若商之事可有进展?倘无明显进展,可先暂时放下,全力追查五年前发生在郭通身上导致他不良于行的原因。”事关五千两,李横虽不缺这个钱,可他既是赌了,那就必须得赢,“两日内,我要看到进展。”
—————
“是!”郭通之事,当年被刻意掩盖得毫无痕迹,要揪出线头难度不小,不过公子既是这么说了,列一百个胆儿,也不敢有异议。
“我与林次辅作了赌,赌的人头,林次辅压了楚府,我压了定阳候府。”李横说起另一个赌约,与郭敬城那两日限的随意小赌不同,此赌乃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硬战。
赌人头……
列已经听过太多令他惊讶之事,以致于再听到这个老主子在世前也经常与林宥业作赌的赌人头,他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年糕端着一盘点心进来,是李横喜食的豌豆黄。
轻轻搁于桌面后,年糕静候于李横身侧。
“林府的名单注意护航,楚府的名单派人盯着即可,除非有事关大局赢面的重大变化,否则不必插手。”李横拿了块豌豆黄咬一口,满意地眯了眯眼。
也不知远东从京城哪个角落找出来的厨娘,竟然能把此道京城小吃做得如此地道,丝毫不输给石头胡同那家小吃店里的豌豆黄。
“那定阳候府……”列嘴里请示着,心里则想着往前老主子对赌人头时的做法。
“聂府的名单里有两个人,当为锋刃首选斩首目标。”李横吃下入口即化的豌豆黄,端起茶碗配了一口茶,“一为兵部蔡右侍郎,一为都察院陈右副都御史,先把此二人结果了。”
蔡右侍郎,兵部右侍郎,正三品,聂善心腹,湖广巡抚首选。
本来一部尚书退下来之后,最有望接任的是其左侍郎,奈何兵部周左侍郎非是定阳候府派系。
聂善便打算着让心腹蔡右侍郎借着湖广巡抚一缺先去地方渡层金的算盘,想着以蔡右侍郎的手段,于湖广巡抚任上大展身手,凭着一省政绩打一场漂亮回京战,那么待到聂善更进一步亦或不得不退下兵部首官一职之后,蔡右侍郎即可回京接任兵部首官。
如此一来,兵部仍掌握在定阳候府手中,仍可为聂皇后与二皇子效力。
然事有万一,聂善老奸巨滑,自是备有后手,陈右副都御史便是聂善的后招。
都察院陈右副都御史,正三品,湖广巡抚第二人选。
相较起蔡右侍郎,陈右副都御史仅是聂府派系中聂善想到的最佳的第二个任湖广巡抚的人选。
要说重要,是挺重要的,但没蔡右侍郎那般重要,也没蔡右侍郎那般令聂善全身心信任与寄予厚望。
而陈右副都御史能让聂善看中成为第二个人选,有两个原因。
其一,陈右副都御史自身不乏实力。
其二,也是重于其一的重点,陈右副都御史背后的陈氏一族虽非京城本土世族,却是湖广武昌地方望族。
故而陈右副都御史到任,无疑较之其他官员更容易更迅速地将湖广军民两政掌握在手心里。
“是,公子!”列信心满满。
赌人头必然得斩首,而斩乎行动,他早在李横前世便干得驾轻就熟了。
“此次斩首行动,务必要快且准,然如今三府都有防备,且早在暗下动了不少手脚,要在短时间内精准地将他们斩首,必得自他们的弱点入手。你带着人从软肋入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