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但见李公祠坐落多所,故而一行人至此。
禹僖皇帝也叹了口气:
“想如今天下兵凶战危,百姓自家锅内却无多余存粮,皆朕之过也。
李崇信治军如此,为人如此,魏冉告他忤逆谋反,你二人可信?”
赵无咎与李十朋对望了一眼,赵无咎咳嗽了一声:
“大理寺归属御史台掌管,刑部尚书回避此案,现下唯有小李十郎负责审讯,圣上具体垂询可问李大人。”
李十朋略一思索,昂首道:
“李崇信为人特立高标,果敢忠信,断然不会忤逆谋反。”
禹僖皇帝挑了挑眉毛:“照你这么说,魏冉是诬告?”
李十朋梗着脖子:“定然是诬告无疑。”
赵无咎咳嗽了一声:“小李,圣上面前回奏,你仔细着,声音太高那是要惊驾的。”李十朋讪然一笑:“微臣怕声音小了,难以悉达天听。”
禹僖皇帝沉默穆然:“你不用大声,朕也知道李崇信冤枉。
他在朕小的时候就在内庭当值,统领左武卫军,忠贞果敢,哪一杖不是身先士卒,背后的刀箭伤就有四十五处,他是个打仗只知道一心往前冲的人,前胸还不知道有多少伤痕。”
说着说着,禹僖皇帝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赵无咎急忙掏出手帕,递给了禹僖皇帝。
禹僖皇帝擦抹眼泪,随即开口道:
“如今李崇信羁押已有半年,朝野民间议论纷纷,光百姓的请命书每日里镐京府不知道收了多少份,不能再拖下去了。”
说罢,回身转头望向李十朋:“你小李号称目余十子,难道就当真审理不出来?”李十朋摇了摇头:
“但凡审讯,需犯人心中有愧,方可对症下药,逐一突破。
李崇信坦坦荡荡,从无悖逆之举,更无悖逆之心,光明磊落,审从何来。”
禹僖皇帝还未回答,突然外面白圭太监小跑进了李公祠:
“启禀圣上,燕大将军回京述职,听闻陛下在此,亲自来见陛下说有要事相商。”
禹僖皇帝心里一喜,急忙高叫:“传,快传!”
一阵脚步之声,燕须陀甲胄未脱,来在李公祠,倒身下拜:
“臣,淮河道行军总管燕须陀叩见陛下。”
禹僖皇帝更喜欢眼前这个粗壮威武的将军,比起李崇信那长身儒衫的智珠在握,武将还是心眼少一些来得好。
“燕将军剿贼辛苦,快些就坐吧,咱们君臣都席地而坐,别那么多规矩。”
燕须陀瞪着一对铜铃大眼,却不坐下,直愣愣大声喊叫:
“末将未敢就坐,青阳教匪患猖獗,已经溜到了江浙一带,臣此次回京,是申请兵饷粮帛的。”
禹僖皇帝一皱眉,自从自己登基以来,银子花的跟流水一样,官府放债已经延续到了禹僖六十七年,自己刚登基不过九年。
北蛮入寇,青莲教匪,诸侯割据,黄河改道,那一项不是几百万几百万的银钱在花。
此刻听闻燕须陀又来要银子,没由来的一阵烦恼,但是却不能冷了边关将士的心。
想及此处,温言道:
“爱卿不必苦恼,想来户部现下要赈灾,又要忙着年底节庆事宜,一时半会没银子拨给你,朕就先从皇府库里拨出二百万银子,你先回去置办军械,明年开春等你的好消息。”
哪料想燕须陀并不领情,瞪着一对铜铃大眼:
“末将谢陛下,但这不是最要紧之事,末将听闻李崇信下狱,特地来问李崇信何罪?”
禹僖皇帝无气力指了指李十朋:
“御史台接到李家军副都督魏冉奏报,李崇信勾结北蛮,意图叛逆。当然此案还在审理过程之中。”
燕须陀大吼:“胡扯,天下人都反了,李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