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皇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男子。
“父皇,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而且就算她知道什么也不可能和裴令行里应外合,我军的能力还不至于连一个女孩子都看管不好。”
“郡王,这个你就不懂了,南人可狡猾了,即使攻城后那些女人战利品,在床上稍有不慎就会被狠狠地咬一口,何况…”
“住口,满嘴污言秽语。”
独孤无度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了。武安郡王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到。
“父皇,金陵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这次南下带兵进入金陵,大部分用来镇压反叛军队和守护您的安全,若再添杀戮,恐生哗变,军队不能抽出,不然裴令行可能会趁虚而入,而且您身边的护卫也不能少,要是暗杀,这是金陵,有很大的风险。”
北魏皇没有说话,但是也显然没有松动。
武安郡王看着他的父亲,知道不能改变他的看法,便沉默了。
独孤静窈笑了一下,然后力度越来越重。
小女孩痛出声来,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如玉石相撞,优美异常。
“那颗珠子不错”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小女孩身前。
独孤静窈呆呆的看着他,仿佛没有想到他会离她这么近。但是脚已经下意识的松了。
小女孩还是没有抬头,只是一直盯着地上。
元術看着她的头一会,然后转头看向独孤静窈,说“给她吧”
独孤静窈从他的容貌带来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什么东西”
元術静静的看着他,笑容依旧没有变。
“我说,还给她”他继续说着,连语调都没有变。
这一刻独孤静窈一动不动,他太沉默,以至于会让人忘记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把佛珠给他。
元術蹲了下来,把佛珠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这时,抬起头看见了他,这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霁月清风,姿容绝世,朗朗玉山行,杳杳归无踪。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他笑起来很温柔,就像萧清和一样,但是他的笑容没有温度。
北魏皇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当过狼的人,不想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当狗。”元術的声音清冷无比。
北魏皇看不起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身处锦绣繁华,却互相倾轧,以至饿殍遍野,君臣相忌,君不君臣不臣,重文轻武,打压武将,轻视边防,本末倒置,毫无骨气。既然汉人身兼天时地利却不珍惜,那么就取而代之,这是鲜卑王族百年来的夙愿,从被驱逐出雁门关的那一天起,世世代代,都想实现的夙愿,问鼎中原,取而代之。
“什么意思”
“很快胜负就见分晓了”
“胜负分晓?不,胜负已分”
“您对南梁皇帝,你赢了,但是,宇文翊对裴令行会输。”
“我不这么认为”
元術看了看北魏皇,说“他会输,因为他的对手不仅仅是裴令行,还有萧清和”
“一个死人?”北魏皇冷哼。
“足够了”
“报,陛下,宇文翊将军告急,洛阳被围。”
周围一片沉寂。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时代。永嘉之乱,神州陆沉,致使百年丘墟。
北方鲜卑拓跋氏最终一统北方,一百五十三年里,在鲜卑和汉族相互掣肘之间,北魏奠定了北方霸主的地位,拓跋皇改拓跋为元,自诩中原之主,厉兵秣马,代代窥伺南方,想成就千秋功业…,
南方衣冠南渡之后,纸醉金迷,沉迷在天下太平,安居一隅之间,浑浑噩噩,士族耽于享乐,寒族无立锥之地,难以出头。
元狩十三年,北魏皇以南梁豫章长公主的名义,渡过淮水,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