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渊送别兄长与榕与启程后,便又应邀去了宫里见秦嘉卉。
已许久不见面的两人,中间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再重新聚在一起,两人竟有些生疏沉默。
如今两人身份地位不同,终究在二人之间产生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阿渊, 你近来可好?”最终,还是秦嘉卉主动开了口。
“我还好,谢皇后娘娘关心。”江渊向她微笑着,得体回应道。
秦嘉卉心中一凉,她俩之间果然有些东西在发生改变。即使曾经再好的密友,在新的身份地位面前, 还是会有所顾忌和疏离的。
她看着江渊平淡的神情, 眼里少了几分炙热,多了几分疲惫,阿渊好像变了,变得寡言了许多。
是啊,在经历丧父之痛后,人又怎么会不变,从前那个灵动张扬的阿渊好像不见了。
“阿渊,我们许久未见面了,今日咱俩可得好好聚一聚,我还有许多东西想和你分享呢。”秦嘉卉忽略掉两人之间的生分,还是像从前那样与她说话,她想努力破除两人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屏障。
“好!”
江渊看着嘉卉那么努力地在找话题,试图缓和两人间那点莫名的生分,她不由得心中一酸。
她身边已经没有了怀安,她又怎能眼看着自己与嘉卉再疏远。
于是她也主动地与嘉卉闲聊起来,就像从前那样,聊一些女孩之间的话题。
仿佛时间又回到以往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了。
午时,光王府。
江裴安刚在饭厅用完膳,正准备去书房看会儿书, 哪想冯喜匆匆忙忙地赶到饭厅。
“王爷!”
江裴安见冯喜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心中突升出有种不祥的预感。
“发生了何事这么匆忙?”
“王爷,在宫里的眼线来传话,长明郡主今日入宫,恐有不测。”
江裴安听闻是关于江渊,他立马走近几步追问道:“长明今日入宫了?武安新侯呢?”
“武安新侯昨日被皇上派发了边疆巡防的任务,今日上午便已启程离京了。”
江裴安心中不妙,长宁在府上闲散了这么久,突然被皇上派发任务,还是去边疆那么远的地方,今日又将长明宣进宫里……
江裴安无法再淡定地继续沉思下去,他立马开口吩咐道:“冯喜,立刻备马车。本王要进宫里一趟。”
“是。”
这一头的江渊刚与秦嘉卉用完膳,正在御花园里散步。
“不知怀安现在过得如何。”江渊仰头望着一方天地,由衷感慨道。
“是啊,她那么任性跳脱的性格,咱们自己人可以包容溺爱着,但在其他地方未必会由着她来。”秦嘉卉也跟着发出感叹。
世事无常,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很多东西都回不到从前了。
“听说塞外民情豪放, 没那么多规矩, 说不定怀安反而更自由了。”江渊开解般地安慰道。
“但愿吧。”
正在二人说话间,一位太监突然急急忙忙地走到二人面前。
“参加皇后娘娘,长明郡主。”
“小左,何事这么慌张?”
“禀娘娘,光王突然带着兵马闯进了宫城,企图谋反。”
“什么!”秦嘉卉与江渊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口。
“现在他们在哪儿?”江渊震惊之余,立马紧张发问。
“在大殿台阶下的广场上。”
江渊立刻向那边广场飞奔跑去,她不相信江裴安会起兵谋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回想起那夜他找江裴安时,他说过的话,他已经舍弃野心,准备潇洒闲散地过完此生了,他在她面前从不说谎的,怎么可能又突然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