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的心猛烈跳动着,一股不详的预感急剧上升。
等终于跑到殿前广场时,她看到了皇上与他的御林军站在台阶高处,对峙着江裴安所带领的军队。
她只见江裴安一袭常服,手无兵器,只身一人,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来准备谋反的,这不是江裴安的作风,江裴安从不做无准备的事。
倒是他身后的兵将倒像是有备而来的一样。
这事越看越蹊跷诡异,一种大胆的猜测从江渊心中升起。
难道是皇上故意设的圈套?
江裴安并未察觉到角落的江渊,他抬头望着台阶上神情晦暗冷厉的江裴之,再看看自己身后的这些突然冒出来同他站在一条阵线的兵马,他的心中已了然。
果然是没准备放过他啊,江裴安心中冷哼了一声。
“皇上,臣今日进宫,只因有事想寻长明郡主出宫,可眼前的这番阵仗又为何故?”江裴安神情平淡地望着江裴之,语气不卑不亢。
“大胆反贼,还想狡辩,你若只是因有事想寻长明郡主,那么你身后的这些兵将又该作何解释?”江裴之语气威厉,不容置疑地一口咬定江裴安造反的罪名。
今日,应该是除掉他最好的机会了吧。
“臣也不知身后这些士兵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倒要问问皇上您了。”
“少废话,江裴安你可知起兵谋反是何等大逆不道的罪名。”
江裴安无心听他的污蔑之语,他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地除掉自己罢了。
他现在一心只想见到长明,想确认她是否安全。
“皇上,臣只想见长明,确保她有没有事。”
江渊在角落听着他们的对话,也逐渐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今日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兄长被皇上刻意派去边疆巡防,今日自己被突然召进宫陪嘉卉,她曾以为皇上这样做,是想对武安侯府不利。
如今她才恍然明白,这一切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让皇上找个罪名除掉江裴安。
看似现在是江裴安带了兵马与皇上的御林军对峙,实则是身后士兵,和对面的御林军将他一个人包围在其中。
“江裴安,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处境吧,你现在身上背着的可是谋反的罪名。”江裴之站在台阶高处俯看着江裴安,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江渊觉得自己的紧张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再也忍不住从角落跑了出来,跑向江裴安。
“江裴安,我没事,我在这里。”江渊冲江裴安喊道。
江裴安在看到江渊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刻,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他冲着江渊宽慰般地笑了,午后阳光洒在他的一身白衣上,像是为他镀了金光一般,好似神仙般的人物。
江渊一心想到江裴安身边去,哪想她只下了几步台阶,便被两位御林军用刀剑抵在身前,强行把她拦了下来。
“快放开我!”江渊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抵不过两位壮汉的钳锢。
江渊开始慌了,她开始害怕了,她心中不好的预感在逐渐攀升。
江裴安见江渊被御林军用刀枪抵着,他不禁皱着眉想上前阻拦。
可他上前迈进的行为,却刚好给了江裴之下令的契机。
一支不知从哪里射来利箭,飞速地射中了江裴安的胸膛,江裴安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然后单膝跪倒在地。
“江裴安!”江渊恐慌地惊叫出声,她努力挣扎着,想去到他身边,可是她怎么都挣脱不了。
江裴安捂着胸膛前的那支箭,眼神平静又温柔地望着江渊,他唇角微张,用尽力气在用唇语向她诉说着什么。
江渊读懂了他的唇语,他在安慰她说“别怕”。
可是她怕啊,她此刻怕极了,她怕失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