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韵坐在前往青州的马车上,眉头紧锁着用力地回想自己父母的模样,看得一旁的宋良锦泛起阵阵心疼,将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小妹莫怕,无论怎样,姐姐都会陪着你。”突然一阵晃动,车夫“吁”地一声驱使马车停下,外面传来一阵对话。
“这位小娘子可有被伤到?”姐妹俩听着是地主爹的声音。
“宋先生,没事的,没事的!”一个女声传来。宋良韵正在琢磨着这是有人碰瓷?宋良锦已经拉开了帘子,“原来是章家小娘子……章小娘子这是要去哪里?”宋良韵顺势看出去,外面一个穿着破旧衣衫的年轻女孩,倒在马车前,看上去不到十五岁的样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破旧的包裹。
“宋二小姐,”那女孩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干裂的嘴唇扯开一丝笑容,一个血珠随着她的笑容在开裂的嘴唇上冒了出来。
看着马车旁一副惨淡样子的张悦,宋良韵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小青山的那个神秘男人,他说他是猎户,宋良韵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那后背上纵然有别的伤口,但最厉害的是一条长约三寸的刀伤……那人的衣服,不知是什么面料的,质地轻柔,触手温软,领口处绣着精致的祥云纹,那可不是普通猎户可以穿得起的,也许那人身份不凡,所以她给上好药后赶紧撤了,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那天晚上下雨了,也不知那人去了哪里,有没有找到避雨的地方?
就在宋良韵陷入回忆,猜测那个神秘男人的身份和伤情之时,宋良锦已将张悦邀请上了马车。
“上次多谢你救了我小妹,可惜她现在很多事都不太清楚,等她清醒了,一定让她向你当面道谢。”宋良锦说完,体贴地递给了张悦一杯水。
顺利混上马车的张悦心想,道谢就不必了,她只要好好活着别带累我就好,本来卖了人参,手上有了点钱,可以开启种田致富的剧本,却因为“泄露天机”被迫走上为炮灰保驾护航的歪路,说多了简直都是眼泪。话说,自己也没有功夫,打不过土匪,怎么保护“不谙世事”的宋良韵呢,她很捉急啊!
宋良韵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身材瘦弱明显发育不良的女孩子就是那个差点被火烧死的章杏芳,她一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好像是原主的遗留情绪?又像是因为她身上发生的事极有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所引起的担忧。她现在是个痴傻的人设,便装作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样子,扭头向车帘外看去。
车夫一甩缰绳,马车再次向前驶去,苍翠的小青山慢慢向后倒退,哗啦啦日夜流淌的小清河越来越远,外面传来一阵阵雨后的泥土气息,腐朽中掺杂着新生的况味。
云州与青州接壤,但从清水村前往青州府,需要走上四、五天的时间,时值春夏交接、雨水丰沛的时节,一连几日的连绵阴雨使泥土铺就的路面泥泞不堪,宋良韵在颠簸的马车中泛起阵阵睡意,走了没一段路便靠在宋良锦的肩膀上睡去。
张悦看着靠在宋良锦肩头发出阵阵小小呼噜声的宋良韵一阵羡慕,都说傻人有傻福,这宋家三小姐虽然痴痴傻傻,宋家倒是对她真的好,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合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放弃她,张悦想着如果她穿到这个傻子身上该有多好?唉,谁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羡慕一个傻子呢?
看看睡得流口水的宋良韵,再看看闭着眼假寐的宋良锦,一个娇憨可爱,一个秀美端庄,傅启涵到底喜欢谁?想着想着,张悦也渐渐迷糊了。
“吁!”车夫轻喊了一声,马车停下来,宋良韵稀里糊涂地擦了擦唇边的口水,还想接着睡,“小妹,醒醒,咱们下车去喝盏热茶再走。”宋良锦推了推她,打开车门,扶着软成一团的宋良韵下车。
马车停住的地方,是路边一个简陋的茶寮,零零散散的过路人坐在里面简陋的桌椅上喝茶,宋城看见有一桌身穿锦衣的人起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