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看客仍沉浸在齐国公老夫人持剑追杀摄政王三条街的乐事之中,其中不乏如赵谅一般思想龌龊的人,暗戳戳地编造了一出摄政王与齐国公老夫人之间的风流韵事,在街头巷尾传播开来。韩进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怕传到摄政王的耳朵里,第一时间出手去排查出了那些地痞,轻则出言训斥,重则毒打一顿,却不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越是这般,那些缠绵悱恻的故事在私下里传播得越广,待春闱的第一场考试结束后,不仅民间有了好几种故事版本,连朝中众位官员私下也有些猜测,再加上,老齐国公的庶弟带着夫人和孩子在这种时候突然搬出了国公府,平添了更多的猜测。
为期三天的春闱第一场结束,宋城去接宋良辰回家,没想到一同回到岑宅的,除了薄肃、陆叙,竟然还有傅启涵和岑明月。
要说也是宋家和傅启涵的缘分未尽,宋城在等待宋良辰出来之前,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傅启涵,听到那一声久违的“伯父”,宋城有些松弛的脸颊可见地抖了一下,“傅公子。”他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没有人帮他准备应考的东西,傅启涵在贡院的这三日过得极为凄惨,再加上前几日病了一场,他眼窝深陷,面色青白,嘴唇干裂,路都有些走不稳。“伯父是来接良辰兄吗?您稍等片刻,他应该也快出来了。”
看得出他强打起精神与自己寒暄,宋城也不好给他摆脸子,到底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再想想他的身世,宋城犹豫了一下,“你如今在何处安置?”
傅启涵咧着嘴笑了一下,嘴唇上蹦出一颗血珠,他浑然不觉,说了句“多谢伯父关心,我就住在青竹巷那边的一处客栈里。”来了京城一个多月的宋城自然知道青竹巷在哪里,那里是京城“贫民窟”,是与这繁华京城格格不入的地方,汇聚了外来的流民和做苦工的人,那边的客栈,应是比较便宜吧。若傅启涵不是薛嵘的儿子,若他不觊觎自己的女儿,若他母亲不轻视身为庶子的自己,那么宋城也是愿意伸手帮他一把的,但是有了前面那三个要素,宋城就只能点了点头,客气地说了一句“你的脸色不太好,傅公子多保重吧。”
正说着宋良辰三人从贡院里走了出来,“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傅解元吗?怎么?傅解元看上去……”本想说他看上去胸有成竹的宋良辰顿了顿,“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哎,你怎么了?”他这话刚说到一般,傅启涵就朝他的方向倒了下去,手急眼快一把抓住了傅启涵的胳膊,却险些被他扑倒,宋良辰被他撞得差点摔倒在地,还好一旁的薄肃和陆叙两人扶住了他。
就在傅启涵倒向他的那一刻,一身男装的小翡正扶着岑明月从贡院中走出来,“小……少爷你看,那姓宋的怎么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他他他,他不会原本喜欢的是男人吧?”
在贡院里呆了三天的岑明月脸色寡淡,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顺着小翡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宋良辰的怀中却有一个青衣布衫的少年,只是他说的话听上去可真不是喜欢,只听宋良辰说着,“嘿,傅解元、姓傅的,我可没碰你,你别碰瓷儿!姓傅的,你醒醒!要睡也回你家去睡啊!”
傅启涵这身子骨可是有点虚啊,绝不能把我家乖女儿嫁给他,不过,到底是同乡,宋城见他晕倒了,心有不忍,跟车夫说“都是一个地方的,遇见就是缘分,把他带回去吧,等下找个郎中给他诊治一番吧。”
“爹!”看着车夫把昏迷的傅启涵背上了马车,宋良辰走到他爹身边,低声说“您不知道他对咱们韵韵贼心不死吗?您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宋城叹息一声,捋了捋刚刚蓄起的胡须,摇了摇头,“同乡一场,怎能见死不救?待郎中看过若无事,再让他走也不迟。”
宋良辰仍不赞同,摇着头,拉着他爹的衣袖说,“爹,小心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再说,他爹可是薛嵘。”正说着,听见一个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