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寂静。
宁道长脸上带着的浅浅笑容也开始随着舒沄的沉默渐渐散去,目光有些复杂地朝着合眼躺在软榻上的段因瑞看了眼,然后在看到舒沄望向自己的目光后,宁道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舒沄摇了摇头,收回了压在舒沄手上,为她暖手的热力。
舒沄沉默地拉过锦被的一角,给段因瑞轻轻地盖上,琢磨了一下后这才开口对着宁道长说道“我去给三公子开个药方。”
宁道长点头,看着段因瑞听到动静睁开的眼睛,脸上顿时又换上了温和的笑意,缓声说道“三公子可得好好地喝药,把身体养好便对了!”
段因瑞翘了下嘴角,对着宁道长点了点头,目光中倒是带上了欢喜的神色来。
宁道长拍了拍段因瑞的肩膀,这才唤了几个等候在屋外的丫鬟进来守着,自己慢悠悠的出了房门,见到了正愣神一般地站在屋外的舒沄。
“舒姑娘!”宁道长低声唤回了舒沄那有些飘散的思绪,看着舒沄惊讶地回望过来,这才示意她往一旁的长廊走去,最终停在了一片花丛旁,对着舒沄问道“三公子的情况不好?回光返照?”
“那倒不是!”舒沄摇头,对着宁道长说道“三公子的脉沉无力,脏腑虚弱,与身体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转,只是他自己却觉得精神了不少,这其中的缘故,我想应该是因为他安稳地睡了几个时辰的原因,让他精神饱满了几分,这才有此感觉的。”
宁道长点头,倒是认同地说道“平日里便听说,三公子眠浅无比,如若被扰,定然是会大怒而烦躁不安一日时时在床上,却是能睡着的时候不足两个时辰。今日得了舒姑娘的银针,倒是多睡了那么长的时间,他自然是会觉得精神舒畅的。”
“应该就是这样的!”舒沄也松了一口气。
“舒姑娘心中有数了吗?”宁道长侧目看向舒沄问道,“三公子的身体,能养起来吗?”
舒沄摇头“道长,我没有办法回答您的。”
宁道长叹气笑了笑,这才说道“那舒姑娘便直接开方子吧!因为这几个时辰的酣眠,三公子应该对舒姑娘也生出了一丝信心来!药汤也自然会老实地全数喝下这大约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舒沄点头,跟在了宁道长的身后转过长廊,在另一处地方寻了纸笔,把心里揣摩了许久的方子给写下之后,这才交给了慧园的管事,让他去抓药。
只是药方送到了药房去,一直在药房里住着的一位老素医正好值夜被叫了起来,看着慧园管事手里的方子,顿时忍不住拧紧了眉头来,朝着他看了又看,这才道“你这药方子是何人写的?又是给何人用的?”
慧园管事楞了一下,目光在方子上的字迹上扫了一眼“怎么?方子有问题吗?”
那个老素医拧紧了眉头,对着慧园管事说道“这大黄、黄芩皆为苦寒之品,还要再加了这青礞石这方子老夫闻所未闻,到底是有何用?又是何人写的?”
“这是舒姑娘开的方子。”慧园管事老实地说道,怕眼前的老素医不知道舒沄是谁,改进又道“舒姑娘是孔大人特意去寻来给三公子看诊的素医。前几日我也陪着舒姑娘来药房抓过药,只是当时您不在”
“舒姑娘?”老素医闻言顿时一愣,随即便凝眉不悦地说道“还是个小姑娘?这样的素医能有什么本事?你们这是拿这三公子的病来做儿戏啊!”
“将军也同意让舒姑娘为三公子诊治了。”慧园管事闻言,顿时笑着说道“舒姑娘是宁道长也看入眼了的素医,自然是有那么几分本事的!所以您啊,就照着药方子抓药便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不操心?三公子的病,将军府里谁不操心啊?”老素医却是瞪眼朝着慧园管事看了眼,这才慢悠悠地把手里的灯笼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