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的事情嘛。”
此时传送台上明光大放,一群群青面獠牙的鬼卒举着钢叉涌出来,乱糟糟列了个阵,为首的牛头马面抓着镣铐枷锁,恶声恶气地叫骂两句,就要来捉拿云天河一行。
韩菱纱叫一声:“且慢!”
鬼卒们充耳不闻,仍旧紧逼,云天河捏一个剑印,把牛头马面打得起不来身,这才惊住了群鬼。
“我们是烛龙的朋友,受他之托给阎王打个招呼,算你们的贵客。”女飞贼叫几个机灵的鬼卒回禀无常殿,不多时便有黑白无常前来相邀。鬼鸟趁机遁走,它一听秦广王的名头,险些骇得魂飞魄散,如何还敢停留?
待云天河一行入了无常殿,见过秦广王,相谈甚欢,韩菱纱瞧这位十殿阎罗之首颇似慈祥长老,便又问起一桩事,却是她伯父韩北旷的去向。
秦广王着麾下判官受理此事,不多时判官回报,“韩氏一族世代为贼,按律判决其等死后充苦役赎罪,有罪民韩北旷生前盗大小墓穴四百二十二座,阴德大损,今任冥河摆渡,待罪孽赎清方可重入轮回。”
三人震惊,一时竟不知如何以对。
秦广王垂慈示下:“去把韩北旷唤来,殿前听候。”
不多时,牛头马面押来一蓑衣鬼,韩菱纱上前去牵住他手,那鬼身子抖擞,缓缓抬起头,斗笠下正是韩北旷的容貌,他人在壮年便寿终而死,这些年在鬼界,模样一直没变,韩菱纱见了他,张嘴欲言,双眼便先淌出泪来。
“丫头,哭什么?”韩北旷轻轻给她擦脸,“还像小孩一样。”他安抚了侄女,便到殿前跪伏礼拜,“罪民韩北旷,见过秦广王。”
韩菱纱脱口而出,“不要跪!”
殿中鬼吏呵斥无礼,倒是秦广王特允韩北旷可面尊不拜。
云天河问,“秦广王前辈,为什么鬼界会有这么多的规矩?”
阎王微微摇头,“这不是规矩,这是天道。生死皆有命数,我们只是循例而行。”
“那这天道是谁定的?是盘古大神吗?”
“道本无形,但天行有序,上古大神观世界运行而定天道,如生老病死,六界轮回,神人永隔等,众生奉道而行,必有嘉奖,逆道胡为,必有灾殃,故而,六界欣欣向荣,皆因天道至公。”
白衣剑仙摇摇头,“我不要大神们定的天道。”
秦广王一改和颜,大怒道:“你不要天道,那你要什么?竟有如此悖逆狂言,若非看在你与烛龙大尊有几分交情,本王少不得要将你打入拔舌地狱!”
云天河很认真,“我只是不要你们的道,又不是要杀你们,为什么这么生气?”
秦广王拾起金笔,朝他掷来,野人祭起剑丸,二者交击发出轰然震鸣,偌大无常殿在余波里抖抖颤颤,群鬼慌乱四散。
韩北旷连忙跪下祈求,拜了秦广王,又拜云天河,韩菱纱去牵他也不肯起身,“此事皆因我而起,罪民甘愿入十八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但求王上慈悲,饶过我无知的侄女韩菱纱。”
云天河正待收手,那秦广王却不依不饶,传唤十殿阎罗,又命鬼卒布阵,俨然是要把口出狂言的野人当场拿下。
韩菱纱已然着恼,提剑在手,朝东一剑,朝西一剑,朝南一剑,朝北一剑。东面杀来五殿阎罗,叫她一剑劈死两个,西面杀来四大阎王,叫她劈死三个,南面六千鬼卒,转眼魂飞太虚,北面秦广王被斩裂手脚。
被斩死的鬼,便完全消失,被斩断的手脚,便再不会愈合。
“这是什么剑法?!”
韩菱纱冷声道:“好教阎王爷知晓,我们与烛龙是不打不相识。我一剑能斩了他的过去身,也能一剑劈死你们这些阎罗王。”她怒火攻心,下手没个轻重,也因她不知这些阎罗殿主竟这般好杀。正是太阴剑道天克鬼物,再来多少阎王也不够她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