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合,云家的聘礼坐着船来到了北燕,六十八抬,和沈煊慧的一样。
沈焆灵安安静静的绣嫁妆,还是从前的那些继续绣着,只是新郎换了人。
伺候的人说,她到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摸个眼泪,发发呆。
老太太知道了,便说解了她的禁足。老太太虽对旁的孙子女没什么太多的宠爱,但沈焆灵好歹是与她有着血缘的,也不会当真不闻不问。
然后灼华渐渐发现沈焆灵似乎也变了许多,话少、谦卑,打扮上素雅了许多,也不再刻意讨好谁,懂得察言观色,客人面前亦能表现的得体大方许多,不再如从前一般只会娇柔可怜。
看着她的样子,老太太只道“但愿没长了苏氏那副心肠,能真的想通吧!”
算着日子煊慧婚期就在眼前,回京的日子便也不远了。
秋水和长天收拾着箱笼,笑嘻嘻的问道“蒋公子来过许多信了,姑娘不去一封信么?”
老太太淡淡一声,“就如此罢。”
秋水和长天表示不解。灼华只是笑笑。
六月初,国公爷带着沈家人来了北燕,这一回五房和六房都来了人,世子的身子越发不好,世子夫人要照顾着,便没来。
老爷子拉着灼华左看看又看看,笑眯眯道“小狐狸长这么大了,一年多不见,变了这样许多,漂亮了长高了,都要认不出来了。”
灼华眨眨眼,手指挑了挑老头的一把长须“祖父的胡子养的不错嘛!”
国公爷猛的后腿好几步,捂着胡子嚷道“有话好说!”
众人吃吃的笑,对灼华七岁那年绞了国公爷胡子的事情都是印象深刻。
大周文官盛行蓄长须,说是显得有涵养有文化更儒雅,老爷子当时一直骄傲那一把养的油光水滑的长须,结果被灼华一剪刀缴的乱七八糟,老爷子是气的不行,想罚又舍不得,只能剃光了胡子重新开始蓄。至此之后,但凡有小辈靠近,老爷子第一反应就是先护着胡子。
然后灼华发现,随同一道来的还有姜遥。
但是身为质子,两兄弟不好都离京,姜敏便不能来。灼华又是高兴又是失望。
姜遥安慰她,“入秋姑父便可回京任职,到时候咱们便可时时见着了。”
六月初五的时候,李彧又来了,这一回跟来的还有白凤仪!
灼华看着李彧身边盈盈而立的少女。
一双桃花眼带着水雾,因着身子孱弱的缘故,唇瓣只是淡淡的粉红,通身便流露出一股柔弱温婉气质,看着令人生怜,一身碧色绣牡丹花的上裳衬的肤色莹白,月白色的百褶裙垂顺而下遮住绣鞋,梳着少女髻,亭亭玉立,袅娜娉婷,果然是极有颜色的。
白凤仪啊!
灼华浅色的眼底微闪,笑的轻柔温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时隔多年,再次相见,心头免不去微微钝痛。细细瞧去,白凤仪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眼神清澈,笑意真挚之间有几分难掩的探究与妒意。默默一笑,前世里到底还是自己愚蠢了。
白凤仪的母亲沈蓉是灼华的三姑母,定国公府庶出的三姑奶奶,后嫁给庆安候世子为填房,如今庆安候袭爵,她已经是庆安候夫人了,因为前夫人无有子嗣留下,白凤仪便是庆安候府的嫡长女了。
灼华嘴角温柔,笑意清雅“姑父姑母安好吗?姑母的头风之症好些了吗?”
白凤仪挽着她的手,十分亲密的样子,“好,一切都好。父亲母亲也念着妹妹,特特叫我带了一支百年的人参来给妹妹补身子。”
寒暄两句,灼华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胳膊抽离出来,让秋水引着二人先去拜见老爷子和老太太,“我得趣宴息处瞧一瞧,晚些和表姐去看慧姐儿。”
姜遥的娃娃脸看起来和善又可爱,笑容纯良的和二人颔首告辞,缓步走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