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我可是听说了,沈家的五姑娘可是才女呢!”
“不过是各家夫人姑娘看得起。”沈炽华的提醒让冯氏顿了顿,可一瞧灼华一脸淡淡就心头窝火,似笑非笑的瞟过灼华,“但也确实比那些只会舞刀弄剑甩鞭子的人强多了。”
这么明显讽刺谁听不明白,崔家人纷纷皱眉,他们虽不了解灼华,可冯氏拿皇帝钦封的县主讽刺,可见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了。真真是小家子气。
老太太沉了沉脸,正待说话,熺微却先开了口,脆生生道“舞刀弄剑甩鞭子有什么不好,强身健体,还能杀敌保护家人呢!”
王氏垂足端坐,裙踞在组边垂下温顺而优雅的弧度,轻道“微姐儿说的是,若无县主才智英勇,北燕的百姓大约还得多吃战争的苦了。陛下都赞赏县主,舞刀弄剑的、可见也是值得推崇的。”
老太太招招手,把熺微揽在怀里,捻了颗果子给她,眼皮掀了掀,瞟过冯氏母女,不咸不淡道“女孩子能识得几个字便可以了,没得掉进书袋子里,清高自傲的忘了自己是谁。”
冯氏瞧着客人在,老太太不能说什么重话,便出言讥讽几句解解气,哪晓得老太太竟这般偏心,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讽刺炽华,一时间一口气又梗在了心口,不上不下,面色生生憋成了绛紫色。
沈炽华却也是个深沉的,并未因此显露了不快,只是尴尬的垂下眸子,睫毛微微抖动,略显委屈。
崔大奶奶八面玲珑,寻了沈炽华来一通见面三问——“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什么花样子”,也算揭过了尴尬气氛。
崔大夫人又喊了崔家的小辈们出来磕头,不着痕迹的将崔慎阙拉到了自己身边,让他和灼华站在一处。那崔家公子也是个有眼力的,侧着身不停的找话与灼华说,他是个开朗的性子,说话轻快不轻浮,上来便是一句“妹妹今日安否?会否觉着乏累?”
然后,“妹妹与我说说北燕风光。”“妹妹与我说话战场何等模样。”“妹妹……”总是很会找话说。
一通说下来,灼华忽的发觉自己竟与不熟悉的人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却无有半点尴尬,看他或惊讶或了然或悲伤,表情十分丰富,也无有半分夸张,一双眸子闪闪发亮,似乎对于她的话十足十的感兴趣,不得不说这个崔家公子的确是招人喜爱。
崔慎阙听着她说话,温柔轻缓,眉目轻柔,波澜壮阔的金戈铁马在她嘴里出来竟是淡淡然的样子,可见其心性之坚韧,心态之坚强。心下不免生了几分钦佩“妹妹果真非是寻常闺阁,叫人心生仰慕。”
玉色流苏清隽的光泽游曳在她的面上,灼华垂眸一笑“……”她又不是瞎子,他眼里要是能找出“仰慕”之意,那就奇了怪了!
见少女儿郎聊的颇为投契,两位老太太相视一笑。
老太太使人在次间弄了茶点果子,叫小辈们自己去玩耍熟悉。
鉴于冯氏失礼的做派,崔家的小辈们都不大愿意与沈炽华说话。冯氏在正屋也是几次想插话却都插不上。讪讪无语,便寻了接口带着女儿先走了。
回到院子,沈炽华冷下了脸“母亲也太沉不住气了!何苦在口舌上与她为难。”
“我就瞧不上那小贱人如此得意!”冯氏恨恨的在塌上坐下,手中的帕子搅成了团,“那老太婆偏心也偏的没边儿了,什么好的都要先给沈灼华留着!说的好听有战功,呸,跟一群男人混在军营里,怕不是个军妓子!”
“母亲!”沈炽华听她越说越离谱,大声打断,起身关上了屋门,叱道“现在整个定国公府哪里还有干净的地方,母亲说话也要收敛着点。”
冯氏猛一拍桌子,起身打开门扯着嗓子就喊“怕什么!还怕她来杀我不成?”
沈炽华掐掐眉心,冷声道“母亲可别忘了,咱们给她不过塞了两个奴婢,她却能将女人塞到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