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怎么会药里少了药材而不去太医署问罪。”盯着德妃的眼神渐渐有了迷乱的疯狂,“我以为是附子,没想到娘娘比我想的更恶毒,居然留的是红花!”
淑妃眉心一跳,凄然又心痛道“原来这红花竟是由此而来!若说这丫头有攀咬之意,德妃的心腹总是不会的吧!陛下,还请陛下做主!”
“不、不是的,臣妾没有……”德妃闻此面上再无血色,冷意攀上心头,她的陪嫁宫女,她的心腹,居然也出卖了她,“陛下明察!”
殿上的一位宗妇奇怪道“真若如此,下毒不就好了,做什么非要这样阴毒!”
“毁人先毁志,毁志先毁心,于女子而言,众人皆知她无法生育,这是多大的羞辱和折磨。”李勉轻轻一叹,“更何况毒药如何能进的来,红花就不同了,不是毒,银针是验不出来的。”
殿中须臾间又是一片冷然的静默。
柳嫔媚眼流转,光华闪过,如月的满上迸出一丝妖异的笑“可德妃要拉拢太监做什么?难不成想当皇后么?”
事发突然,面对这许多的逼问,德妃疲于应对,徒留了恐惧和绝望,“臣妾没有!臣妾敬服皇后娘娘,从未有过一丝非分之想。陛下、娘娘,请相信臣妾啊!”
皇后和缓沉静的双眸里因隐含着冰凉的水泽,好似深秋寒霜落在眉梢,语气艰苦,似一缕苦涩莲心溢满唇间,“本宫……”
“皇后永远都是皇后,容不得他人觊觎!”这是皇帝的态度。
“陛下说的是,皇后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德妃德行有亏,即便给你坐上这个位置,你能安稳几日?”话锋一转,柳嫔又道,“让郡主看起来似是杀了人后的心虚,怎么,德妃这是要配合谁做戏呢?”
灼华闭了闭眼,神色间掩饰不住的疲惫,果然了,这场戏终究是逃不开淑妃的手笔啊!“陛下,华阳累了不想听了,告退。”
微微一福身,灼华转身去了东暖阁。
吃了两丸药的周恒已经没有那么痛了,精神不错,正和八棍子打不出几个字的姜敏说话,只是脸色依旧发白。见着灼华进来,笑眯眯的问了外头什么情况。
“路上说。”
宫里人多眼杂的,就怕说了什么话不用一盏茶的功夫都要传遍六宫了。
上了马车,灼华挑了重点几人的话说了一遍,周恒和姜敏听得频频皱眉,“这事怕是不简单。”
灼华掐了掐眉心“宫里的算计,何时简单过了?对我下药不过是起,德妃遭疑也不会是终。”
周恒皱眉“德妃不过是倒霉炮灰?”
灼华道“二公主远去和亲,已然出嫁,我得不得宠对她来说有什么妨碍么?”
周恒抱着个软枕挨着,车帘微微拂动,月光一明一暗的落在软枕上,银线泛起冷色的温柔,“那会是谁背后操纵?”
灼华不语,只是笑着看着二人。
周恒一惊,“他?”
姜敏却有不同看法,“未必。”
轻轻拨开垂下的青丝,灼华嘴角绽起一抹冰雪笑意“事情反过来看,若我损了身子无法生育,结果会怎么样?”
“真若如此,大不了我娶你呗,周四夫人也不算辱没你了。”一顿,周恒眉间凝出了深深纹路,美丽的面庞染了阴鸷,“你是说,她?”
姜敏冷哼,坚毅冷肃的面上更添了寒意“她做梦!”
开始的时候或许看不清到底是谁在下手,可看着柳嫔那积极的样子,同淑妃一唱一和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过是也懒得去揭破。
灼华晓得宫中算计的手段,尤其防备着沈缇和白凤仪。所以从两年前就开始学习简单的医理,每日闻着各种药材,熟悉他们的味道。藏红花、麝香、夹竹桃这种对女子如此阴毒的药草当然是她重点注意的了。所以那碗姜茶一上来,她就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