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悦让明镜去继续盯着,回头闻了闻茶水,眼神微微一闪“让他们在茶水里加了些草药,去暑气的,你若喝不惯便换了。”
静姝立马过来将茶水换走。
徐悦扯开了话题,宁和道“既然蔡大人把口供拿来了,你也别出去了,免得有些人动了歪心思。”
灼华应了一声,抬眼看着天光越盛,便送了他出门,“我先看看口供再说,要出门我会让倚楼来叫你,你陪我。”
“好。”徐悦吻了妻子的眉心,带着不易去上衙。
待徐悦一走,灼华立马喊了静月去把茶水劫回来。
他那垂眸时的眼神微闪哪里逃过了灼华的眼睛,仔细闻了闻,但里头甘草、金银花的味道盖过了别的气味,她有些拿捏不准。
便叫底下的小丫头拿去给胡大夫看了眼。
胡大夫说,里头含了柿子蒂的气味。
他就这么怕她怀孕么!
难怪,盼着有孕,却总是怀不上。
望天无语。
灼华前世所经历的,在一切偏离轨道时便渐渐失去优势,所知的也在经年的算计里慢慢用尽。
李怀的这些暗棋她晓得是很少。
如今这案子,只能靠硬闯了。
翻阅了所有的口供,她有些失望。
蔡茂静于审问上十分老练且有章法,问的十分深入细致,便是连给柳元鈞上过药的人及其家人也都审过、搜过,可瞧下来并没什么值得深挖的。
大家所知的也不过是周恒与柳元鈞切磋,之后回去也是好好的,却在第二日里忽然毒发暴毙,期间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再无其他。
而衙门几乎是把两个营都翻过来了,也是毫无发现。
光他们知道林秋硕和萧瑾有问题还不够,要让周恒脱罪就必须要有强有力的证据才行,可若他们二人一直没有动作,她们很有可能寻不到任何证据。
调查林秋硕和萧瑾的探子回来了,只道二人生平实在平平无奇,有小错可抓,却也没发现什么值得拿捏的致命把柄。
灼华头痛的长叹,“二人如此谨慎,要拿住他们可真是不容易啊……”
虽晓得林秋硕和萧瑾谨慎,是不会与齐冕等人有直接接触的,但下午晌里灼华还是想着去那几个被杀之人的家中找找线索。
正好李郯几个来寻她,问了案子的进展,便与他们一同出了门去。
齐冕、萧瑾都与应烈交好,可齐冕的家人却是从未在齐冕的口中提起过萧瑾的存在,在外人的眼中他们二人甚至关系不过点头之交而已。
那几户人家瞧着也并不富裕,家中有老有小,可就在那些人死后,除了各自营里给予的一点点抚恤金,李怀的人也并没有暗中给予所谓的补偿给到他们的家人,这一回不可谓不谨慎了。
不过,他们倒也不算失望而归。
回来的路上有人闹事,他们被堵在南锣街上,那处正是繁华地段,铺子林立,皆是富贵人家爱去的地儿。
好巧不巧竟让她看到柳家二房的人与萧瑾的家眷先后进了一家古玩铺子,出来时倒也是先后出来的,人前不显任何,可灼华却发现,两人前后的表情十分值得玩味。
有一种“大事将成”的隐晦的得意。
悄无声息的一查,原来萧家太太和柳二夫人是同乡,自小认得的。
而那铺子七拐八绕之下才打听到,竟是李怀舅母宣平伯世子夫人用远方亲戚的名义置办的私产。
因为平时也不挂赵家的名头在铺子里,倒也没有人会想到这铺子会与李怀有什么联系。
灼华伏在枕屏前的矮几上思考着柳家参与的可能性,手中握着绫扇又一下没一下的扑着,身下的青玉细片的凉簟和冰雕幽幽透着凉意。
雕刻成山川模样的冰雕架不住夏日炎炎的热浪,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