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融化的面目全非,水珠子腻腻缓缓的滑落,滴在缸子里的水面上,泠泠滴答,溅起一波又一波的凉丝丝的涟漪。
徐悦听镇抚司出去办案的人说起灼华出了门,便抽空回来了一趟。
进门便见她拧眉细思的模样,坐在了她身边没有去打扰。
“萧家的太太和柳家的夫人是同乡,若不是晓得萧瑾是李怀的暗装,还真是一点都不会怀疑这两人走得近有什么不对经的。”灼华似是自语道,“柳文鹤投了李怀。恩,也或许是李彧的将计就计。”
河东柳家与清河崔家即可说齐名于世,都是大周数一数二的大族。柳家嫡长子柳文卿任兵部侍郎,三子柳文鹤则是工部侍郎,余下诸子和旁支之中,有在山阴为知府,有在润州做按察使副使,县令、判官、主簿之流更是不下十数人。
家世不可谓不盛。
柳庆妃无子,当初进宫也是依附了淑妃,柳家如今算是李彧的一大支柱。
白玉的扇柄轻轻的点在檀木桌上,嗒嗒的清脆,她又细念着道“柳文卿一直都是供职在京中,而柳文鹤则是近几年才从外头调职回京的,是以,背后时柳文卿与李彧的关系可能更为紧密。”
徐悦笑着瞧着她浑然不觉的自言自语,接口道“而柳文卿的长子柳元鈞又是柳家族里小辈中官职最高的,最得柳家老爷子的关注,哪怕兄弟二人都是正三品的官职,大房却样样压了三房一头。柳文鹤又是庶出的,会不甘而另投他营,也属正常。”
灼华捏了捏衣袖上的纹路,抬手又去啃手指的骨节,“也或许,他暗投李怀也是柳家族老暗里默认的,毕竟夺嫡是有风险的,不能一味的只靠了一边。若他日事败,也不至于全族皆灭。”
徐悦抿着笑,把自己的手送到了她的贝齿下,不轻不重的被她的小虎牙细细的啃着,唇瓣贴在他的指上,温软而湿润,酥酥麻麻的。
他妻子发呆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那么多的小动作,可爱极了。
“分析的有道理。”他又接着她的话继续道“若真是投靠了李怀,柳文鹤在柳家的身份地位,可以为李怀打探到更多关于李彧的动作,这个暗装选的很不错。”
“那会不会柳家人也参与了今番算计?毕竟柳元鈞这个柳家的嫡长孙死了,柳文鹤刚刚得中进士的长子才能得到族里的全力扶持。”灼华捧着手啃了几下,感觉哪里怪怪的。
低头一看,眨眨眼,这不是徐悦的手么?再一抬眼,果然丈夫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许是赶着回来的,两鬓汗湿着,润白的面颊有些透明。
可细瞧之下却见几分乌青之色,心底紧了紧,转瞬眉眼一弯如新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好一会儿了。”徐悦察觉她那一瞬间的慌神,似乎有些惆怅的凄凉,只以为她在担忧周恒的事,便也没有多问,笑着反握了她的手放在唇齿下细细啃了几下“不是说了,要出门得去喊我么?”
“只是去那几人的家中瞧一瞧,遥哥他们也一道的,安全着呢!”被他啃的痒痒的,灼华抽了抽手,睨了他一眼道,“我都回家了,你还赶回来做什么,快回去吧!”
徐悦把人搬上了膝头,笑意煦煦似初春的朝阳“不回去了,左右近日没什么事,就陪你一道想想。”
灼华发觉自打回来以后,这家伙是越来越黏糊了。
从前在外人面前好歹还能保持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温润又正经,被人调侃了还会耳根儿红。现在出了门去,醉酒了还要当人的面亲吻,不醉酒时也要扣着手走路。
不过,她也喜欢与他黏糊。
一倾身,放松的靠在他的臂弯里,正要说话,外头老先生的药童儿来回话了。
小童子十一二岁的年纪,圆脸胖嘟嘟的白嫩可爱,笑眯眯拱手行礼道“见过殿下,见过世子。老爷叫小的来说一声,那个药渣是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