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万俟承泗示的好已经足够李昭烟给他六分信任,剩下的就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了。
出去时掌柜的已经将画取下来卷好,装的还是李昭烟一开始给他的那个盒子,相当于这物件在他手里囫囵一圈儿又完完整整地出去。
目送李昭烟回后面院子,掌柜的几次开口都没发出声音,正懊恼着,见翠月小跑了过了,脸上笑意还未挂起,便听翠月道“主子让您去一趟院儿里。”
“哎哎哎,这就来。”掌柜的赶忙将刚拿上手的算盘撂下,动作敏捷地绕过了柜台,一晃眼就走到了翠月前面。
李昭烟就是那种事情越多越清醒的人,刚才洗漱前的困意现在半点都没了,脑子里全是刚才万俟承泗说的那些事情。
“李夫人,您叫我?”
面前的声音将李昭烟从沉思中唤醒,见是掌柜的,李昭烟招手让他更近了些,“先前说好的,画儿卖出去之后银子算你的,你可知道这幅画值了多少银子?”
掌柜的不知李昭烟是何意,试探着说了个数,“三,三万两?”
“啧。”李昭烟有些失望,“连个零头都不到,这副画主家给了三十五万两。”
“啊?!”
掌柜的一口气儿没上来,险些在李昭烟院里撅过去了,直感觉两眼发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脑子里也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
“您是屏香楼的掌柜,不至于对这个价格没一点儿预期吧?”李昭烟对掌柜的这个反应有些不信,屏香楼又不是一般地方,何况这还是所有屏香楼里,老板最看重的,怎么可能让一个没见识的人来做掌柜,平日里油嘴滑舌胆小懦弱都是表象,李昭烟是不信他真是这样的,现在多半是在做样子。
这可真是冤枉了掌柜的,一开始听到李昭烟说要将那幅画的所得都给自己的时候,掌柜的是激动万分的,只是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他开始怀疑这幅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自己看不出个所以然,这画儿又是李昭烟的,他不能擅自请人来鉴定,于是就觉得这画儿多半是假的,只是李昭烟想借此和人传递信息。
哪成想今儿就有人来买画儿,还和李昭烟聊了那么就,他就更确定卖画儿是个幌子,还为着李昭烟利用他的事情忿忿不平呢,就被叫了来,心绪起伏太大,会这样倒还可能理解。
可这话怎么也不能让李昭烟知道啊,即便她多半已经猜了出来。
心念一转,掌柜的信口便道“方才您与那位先生在雅间说话,我闲来无事便出门晒太阳去了,进来后一直觉得眼前一阵阵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