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时候林美言很意外。
她正跟村口的几个妇女在打牌,“周晴雪你个扫把星,克死自己的母亲,现在又要克死自己的父亲。”
“地址我待会发到你手机,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给我打两千块钱的车费过来。”林美言破口大骂的嘴话语一转。
要不是周国庆落魄了,她林美言至于无处可去,回到这到处脏乱差的农村吗?
都巴不得他早点死了。
她离婚证都还没办,死了她还能再嫁。
对面的人又胡了,今天手气格外的臭,输了不少钱的她,瞬间将主意打到了周晴雪身上。
周晴雪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
在将地址发过去的同时,收到了林美言发过来的银行卡号。
她的指夹顿了下,最终还是给她转了钱。
她不喜林美言,甚至可以说讨厌。
可她毕竟是父亲的妻子,她有权知道他的情况。
林美言等了一会,手机上就收到了到账通知。
她面上一喜,双眼顿时发亮,直接起身将牌给丢了。
“不打了不打了,老娘要回城里去了。”
当时回到这也是走投无路,这些日子变卖物品的钱也挥霍的差不多了。
林美言在收到钱的时候,心生一计。
贱人,等着我。
“美言,你这是要去城里享福了,老六可怎么办啊!”林美言嫁给周国庆后回过一次村,大家都知道她嫁了个有钱人。
提到老六,林美言是满脸的嫌弃。
要不是知道周国庆这辈子都出不来,自己又有那需求,便一来二去的跟村里某个死了老婆的男人勾搭到了一起。
这事虽然是偷偷摸摸的,可纸包不住火,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们一个个的嘴给我放干净点啊!”她吊着眼睛瞪了一圈,扭着腰肢飞快的回了家。
周晴雪收了手机回到病房,周国庆还闭着眼睛。
看着手机上时间到了中午一点,她走过去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只是无声的摇头。
当天夜里周国庆走了,林美言没有赶过来。
周晴雪陪在病床边,他走的很安祥,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一旁的显示器归于直线。
周晴雪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病床边,她没有留眼泪,就这样一直看着他。
不伤心吗?
是这个男人给了他生命。
伤心?
他似乎又给了她所有不美好的记忆。
她看着医生将白布拉上去,她的心口闷闷的仿佛压了块石头,让她几乎无法直起身体。
她知道,她是难过的。
她的平静让医生都诧异的连看了她好几眼。
林美言是第二天早上赶到的。
“周国庆人呢?”她一来就不耐烦的问。
周晴雪站在她对面,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看的出来,林美言是精心打扮过的,还按着当时在周家时的习惯穿着旗袍,外面披了件披肩,只是过度放众的身材变形严重。
坐了一晚上火车,她头发乱遭遭的,整个画面显得很滑稽。
周晴雪淡淡的收回目光,“昨晚走了。”
“什么?”林美言声音陡然拔高。
本想借着照顾周国庆,赖在城里,哪知这个男人这么不争气。
林美言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随着周晴雪去停尸房见了周国庆一面,面上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