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能够进入那座侯府。
所以,他们同时向平西侯府也下了公函。
当然了,向燕京的公函,也必不可少。
侯府院子内,多出了一双布鞋,一个看起来和街面上力夫没什么区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对着坐在门槛上的那位跪伏下去:
“王爷。”
田无镜收回自己的目光,像是在和人告别。
随即,
他的目光,
落在了这个男子身上。
即使是不止一次喊过“哥”的平西侯爷,
在面对靖南王时,都得恪守着一些规矩,这意味着,靖南王给人的压力,到底得有多么恐怖。
他曾击败过剑圣,
他还比剑圣,
身后多出了数十万铁骑!
“查到了么?”
“查到了,王爷。”
男子将怀中的一封信取了出来,放在了面前,随即,连磕三个头,没等吩咐,自行退下。
田无镜起身,
走过去,
将这封信捡起。
信封,是黑色的。
他没有打开,而是捏在了手里。
他拿着信,走向院子的西北角,走过拱门后,看见那头贴着墙壁匍匐在那里的貔貅。
他站在貔貅面前,
貔貅会意,张开了嘴。
田无镜将信,丢了进去。
伸手,
轻轻拍了拍貔貅的脑袋,貔貅的眼睛,开始泛红,喘起了粗气。
冥冥之中,坐骑和主人之间,是会有一种精神上的感应的。
貔貅感受到了自己主人身上,看似寻常,实则已经渐渐欲喷勃而出的愤怒。
阴沉的火山,恐怖的压抑;
田无镜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算是在笑吧;
下一刻,
貔貅再度匍匐了下去,不敢再表露丝毫情绪。
大燕的貔貅,其实活得,挺憋屈的;
看看楚国的“同类”,它们,被供奉得很高很高;
而在大燕,神兽只能沦为坐骑。
但,
谁叫大燕,猛人多呢。
田无镜又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又坐回到了门槛上,
他又看向了那个方向,
第一次出征雪原前,
她就坐在那里,落英缤纷处,大着肚子,手持针线,绣着肚兜。
她自嘲,
说郑凡的内子针线活,她这辈子就算是没拿过刀,也断然追不上的。
她又说,但这当亲娘的,没给自己的孩儿绣过一件衣服,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去。
她还说,
等孩儿长大了,若是男孩儿,就让他跟着自己练刀。
蓦然间,
田无镜对着空无一人的凄清院子开口道;
“我们的孩儿会学刀的,但不是跟我学,他会跟郑凡学。
他的刀………”
田无镜仰起头,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继续道:
“才是真正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