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己,也不行。
而在皇后薨逝的前几日,老太监被调离了。
然后,皇后薨逝了。
皇后,很早就不想活了,但,一直不被允许走;
终于,许是慈悲之心发了,亦或者,是觉得到时候了,老太监就被调走了,皇后,在片刻的清明之中,目光所及,没有看见那个一脸木讷的太监身影,就选择了自我结束。
“不是,但也算是。”姬成玦停下脚步,看着太子,道:“我一直觉得,咱们就算是兄弟相残,也应该残个明明白白,不能稀里糊涂的。”
“我从未想过,是你对母后出的手。”太子说道。
姬成玦点点头。
太子侧过头,看着自己的六弟,
道:
“是不是再给你几年时间,我东宫里,就全都是你的人了?”
“二哥,咱们,本就不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人,在你们还在读圣贤书时,我就接手了我外公的遗产。
财富、人脉。
再者,我还比你们聪明。
我可以安排,在我们一起出宫时,你们买下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是我的人;
你们英雄救美的女子,是我的人;
偷了你们荷包被你们抓住却发现是要拿钱给自己母亲抓药的小乞儿,也是我的人;
情窦初开,第一次侍寝的女婢,也可能是我的人;
在你们还没有有意识地建立自己的班子之前,我早就给你们提供好了人选,我比你们年纪小,但这些事,比你们做得快得多得多。
我外公的遗产,比你们所有人想得都要大得多得多,一度让我觉得,父皇灭闵家,真的也是迫不得已。
总之,一句话,有银子,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但我今日,没想到二哥你会亲自带兵过来的,因为父皇刚与二哥你说过,你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大的优势。
朱先生这个人,人才是人才,能看透一些事,却并不意味着,他能安排好对策。
柔姑的那个坑,不算;
这次,二哥你本不该来。”
“我若不来,你打算怎么调动这支兵马?”
“直接起兵杀来就好了,打着你东宫的旗号,让吴亮直接火烧围攻陆府。
再让大哥和平西侯,看风向行事;
清君侧,平叛,浑水摸鱼,火垫起来,再看天意会不会下雨。
有些粗糙,
但弟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真的只能狗急跳墙了。
所以,
二哥,
你为什么会来?
你知不知道,
因为你来了,
为弟弟我省了太多太多的事。
就是这东宫护军,本就是文寅在暗处操持起来的,换了个吴亮,都没做过大规模的清洗,二哥您就真敢将他们给拉出来?”
“六弟,还记得传业出生那天,我去了你的府邸,问了你什么么?”
“记得。”姬成玦开口道,“那时,二哥问我,恨不恨。”
太子深吸一口气,
道:
“长久以来,从未有人问过我,这天下,你到底想不想要?
我以为,我大概是想要的,因为我是嫡长子,我是父皇的儿子,我该争的,我该拿的,我该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但后来,
我逐渐发现,
天下,离我太远,远到我根本看不清楚,而家,就在我眼前。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
分崩,
离析,
破碎,
流血。”
太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