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静默了许久,孟妤整个人都懵的,导致秋嬷嬷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一直到天褪去了黑夜的影子,太阳也升了起来,冰雪开始消融,那东宫的大门处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她这才从门槛上起来,发麻的双腿险些直接就跪了下去。
“咳咳!”
殿内的人突然急速的咳嗽起来,孟妤踉踉跄跄的跑了进去,奔到床边伸手试探他的体温“殿下,殿下……”
“瑶儿,”昏迷不醒的人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面色痛苦的呢喃着“瑶儿。”
孟妤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殿下,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豆芽,太医来了,”高栾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在殿外扯着嗓子喊道。
她急急忙忙的掀起衣裙朝着高栾的方向看去,昨夜他走的时候就说过了,今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床上的人还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若不是昨夜她在这高烧怕是一时半会都退不下去的。
“太医快看看,殿下直到现在都还未清醒过来,您快看看。”孟妤搬来一张凳子给他坐下,着急的开口。
公孙行止可不能死,他要死了,自己也得玩完。
高栾淡定的侯在太医的身后,浑身冒着寒气,膝盖上也都是湿哒哒的,这样的天气跪了一夜那怕是铜墙铁壁也受不了的。
此刻却依旧昂首挺胸的带着太医前来。
太医手忙脚乱的给公孙行止把脉,表情凝重看得孟妤也是提心吊胆起来。
过来一盏茶的功夫,太医这才收回了手,松了一口气“殿下这都是皮外伤不必担心,只是有些严重罢了,好在高烧已经退了,待臣开一些药殿下敷在伤口处,好好休养数月便好了。”
孟妤这才如重释放的将提起的心落了回去,高栾和太医絮叨了几句将人送走,返回来的时候把那张药单递给了孟妤“一会你去太医院抓药。”
“我……我不识路啊!”孟妤看着手里面的药单犯难。
她去过的地方也不多,怎么知道太医院在哪。
高栾蹙眉,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我去了谁保护殿下?”
说的也是。
现在的公孙行止半死不活的,要是再来一个心怀不轨之人这家伙就真的是玩完了。
“那我……”
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虚弱的唤了一声“阿妤。”
“殿下,”孟妤猛的转身朝着他走了过去,站在床边关怀备至的询问“您没事吧?”昨天晚上一夜这家伙都没有醒过来,现在突然又醒了,孟妤嘴角狠狠的扯了扯,肿着眼嗔怪的看着他“你装的?”
这人从刚刚才就已经醒了,全程都在装。
公孙行止轻笑出声,这一副羸弱的样子倒有些病态的美“若是不装,如何逃过这一劫?”
孟妤秀眉紧锁,倒也没有反驳。
从一开始走第一步的时候,他就想到别人会猜忌到他的身上来的,所以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以身犯险,不对方自然是不敢在这个时候杀他的。
公孙行止死的话,需要有人背锅,皇帝还未曾想好这个背锅的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的。
其他的皇子敢拿这个去赌么?他们也不敢的。
谁敢保证皇帝在公孙行止死后,查出真相不会将他们拿出去当挡箭牌呢?
皇家无亲情,土生土长的皇家人他们如何不知晓这一点。
所以公孙行止此举虽然受伤,可至少脱离了别人的猜忌,换来的是他们自相残杀,为他拖延时间。
这人如此的深不可测,你压根就想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下一瞬间他又能半死不活的出现在你面前。
“高栾先下去吧!”公孙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