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随着血沫飞出,把摄影机的镜头也弄脏了。
我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怕被他的口水和血弄脏。
这段视频可能架设了几个机位在拍摄,因为此时镜头一转,画面对准了那个男人光溜溜的下半身。
我怒了,吼道“你干嘛给我看这个!”
蓝锗嫌我吵,干脆捂住我的嘴巴,只让我接着看。
其实我就叫了这么一句,比起镜头前那个光屁股男人来说安静得多,因为视频里,整个空旷房间里都充斥着他哭爹喊娘的求饶。
有人正在把一大串鞭炮绑扎那人的生殖器上,那鞭炮多得把他半个屁股都包得严严实实。
随后,点燃引线。
伴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喜庆响声,那个男人的嚎叫逐渐变成惨叫,最后变成疯癫状态。
蓝锗说“解气吗。”
我不断地往沙发里躲,想用枕头把自己藏起来,蓝锗不依不饶把枕头全部抢走,逼我看那个恋童癖如何被炸得睾丸稀烂。
“怕吗。”蓝锗扯着我的后领,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提起来,逼我直视另一个人遭到折磨的痛苦惨状。
“你害怕吗?”他冷酷的问。
“别让我看了,别让我看了!”我大哭。
蓝锗像冷酷的雄鹰,毫无迟疑地把幼小的雏鸟扔下悬崖那样,逼我一遍遍地看那个视频。
“你还在怕他吗?”
蓝锗问。
一遍遍地。
……
显然,这种超出常识的“治疗”除了让我几天吃不下饭外,没有太大实际意义。我心里固然有解气的想法,但对于那个人的恐惧之情,也并不是看几遍视频就能够消除的。蓝锗是个傻子吗?我恼火地想,把枕头往他身上砸。
他淡定地侧身避过,走过来对我说“出去放风了。”
从我耳朵里听上去就像“出去溜蓝姚了”。
外面下着灰蒙蒙细雨,我披上了小斗篷,蓝锗说“再弄顶帽子。”
下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顶颇合他口味的平底礼帽,他把帽子扣在我头上,说“哈利波特。”
我眯着眼看他,他笑了一下。
“你还知道哈利波特…”我嘟囔着追上他的步伐,我们在冷灰色调的人工湖边遛弯,有本地天鹅闲适地游曳在湖面上,毛毛细雨,对他们而言大概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从未想过蓝锗会知道哈利波特。我感觉蓝锗的世界是和这些东西完全不沾边的。他给我的感觉是一个没有童年的人,可能从十岁开始就已经跳过青春期,直接进入勾心斗角的成年人世界。
因此从他嘴巴里说出哈利波特,让我觉得新奇。
蓝锗逼着我绕湖转了几圈,随后找了个临河的咖啡馆。
我问他“你喜欢哈利波特里的谁。”
蓝锗随口说“不知道,没看过。”
我,,,
“那你刚刚哈利波特哈利波特的。”
“书没看过,书的封面倒见得不少。你的书老丢在那,看着就烦。”蓝锗说。
“那是哪里?我的书只丢在二楼那间书房,还有人给我收拾,你不特地去看怎么会看到!”我说。
蓝锗懒得和我拌嘴,喝他的咖啡,不理会我。
我趴在桌上看雨中街景。
一时间安静下来。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半晌我没头没脑地问。
“死了。”蓝锗漫不经心地答。
“这样…”我喉头动了动,感觉没什么想说的,于是又转头看窗外。
蓝锗低头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