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向宇。向宇说“刚刚演得很好。”
我仍旧埋着头往前走,不理他。
我知道这样迁怒于人不对,我这样是把唯一的一个朋友往外推。
可是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愤怒。
从选角开始,明里暗里的排挤,到角色确定后,有几个人不无恶意地骂我跛子,每天每天,看不见的恶意在压迫着我。
最让人绝望的是,我知道他们讨厌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讨厌。
他们连讨厌我的原因,都吝啬地不和我说。
刚才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变成最后一根稻草。
“过来。”向宇没有生气,他一把扯过我“别回去,学园祭还没逛呢。”
“没意思。”我快哭了,这种精神上的压抑快把我吞噬了。
“我要回去。”我憋着最后一口气,努力不哭出来,因此声音颤抖的很厉害。
其实我整个人也在抖。
“别怕。”向宇用力握着我的手,他想了想,让我呆在原地别动,自己匆匆往教室跑。
我想走,我不想呆在这。
可是我不想辜负向宇,他让我在这等……
两种念头在我心里打架,我挣扎着,挣扎着,突然。
他回来了。
“来。”向宇把一顶棒球帽压在我头上,这顶帽子我知道,是他的,好像是哪个棒球选手亲笔签名的限量版帽子。
“戴上”他摸出两个伪装眼镜,一样花哨的镜框,一样奇奇怪怪的大鼻子。
他自己戴了一个,又给我戴了一个。
“走。”他牵着我,往热闹的人多处走去。
我有点害怕地躲在向宇身后。可能是因为伪装的关系,没人认出学生会副会长,也没人认得我。
向宇翘班带着我逛了一个小时,把每个班级的摊位都看了一遍。
我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我又笑起来。
向宇说“你这家伙真是不记仇,笑得像个——”
他顿了顿,没说话。
我说“开心呀!”
向宇打量我,说“那我现在回去工作,可以吗?”
他已经看见来接我的老家人等在不远处了。原来姑姑也担心我出什么事,派了人提前来接我。
“我走了,蓝姚。”他冲我挥挥手,原本戴在脸上的搞怪眼镜一摘掉,他又是那个品学兼优的帅气学生会副会长了。
“嗯。”我说“拜拜!”
不知道这些琐碎小事的人,可能很难理解为什么我对向宇死心塌地。
艾米粒不止一次骂我犯贱,说得也没错,我干嘛要那样倒贴向宇,全世界的高帅富又不止他一个。成年人的世界又和小孩的世界不同,再不会出现因为你长得好就排斥你的情况,恰恰相反,脸成了无往不利的通行证,这是看脸的时代。
“你想睡谁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多少舔狗愿意被你呼来喝去,你怎么就像个认死理的棒槌,在向宇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你说你贱不贱?”艾米粒辛辣地发出灵魂质问。
我嘟起嘴,不服气地说“我乐意不就行了。”
艾米粒被我气得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