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我还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目的。
我绝不是为了开阔眼界之类雄心壮志,才把自己整成别人的样子。
我接近他们,目的只有一个,搜集关于当年那桩绑架案的真相。
我选择从向宇这边着手,并不是因为我更喜欢他,而是因为相对而言,我还能从正常的途径接近这人,比如合理合法地通过聘用,一步一步靠近向宇。
但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想要接近蓝锗?
——提都不必提,十有,蓝锗会借着让你表忠心的借口利用你,之后再为了省事和保密,一枪崩了你。
那人的三观和常人完全不同,他对是非善恶的裁决,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在他的王国中,他是独裁的暴君。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敢擅自接近蓝锗。
过去是因为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姑且不会对我下手。可现在……
无论我再怎么照镜子,镜子里也只会反射出一个面容平庸的年轻人,说实话,这样的长相,连当蓝锗床伴的资格都没有。
要怎么才能接近他……
“你在想什么?”低沉威严的声音打断我的沉思。
我抬头,露出职业性假笑,对向宇说“抱歉向总,我在想明天的行程,走神了。”
向宇皱眉,说“我并未要求你们二十四小时工作。”
我心道你嘴巴上这么说,行为上可不是这么做的。你手下的社畜,通宵干活都是常事,资本家的话,最不可信。
向宇说“先吃饭。”
我点头,只不过因为今天遇见陈玉,触动了我的思绪,导致一碗饭我拿筷子戳了好半天,如小鸟啄食,竟没吃进去几粒米。
向宇放下筷子,看着我,拧眉问“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矢口否认。
“不用逞强。”向宇站起身,我茫然地看着他往另一个房间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n的工作强度一贯很大,你一时半会习惯不了,很正常。”他说着,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了一盒维生素片,他把整盒药都丢给我,说“好好休息。”
n姐可不会答应我好好休息,她可是对我再三耳提面命过的做不好,自裁谢罪。你以为谁都有资格站在向总身边吗?bbbbb……
我是很佩服这种把忠诚和敬业贯彻到极致的人啦,所以我动摇的内心,简直渐渐要被工作狂的echo洗脑。
一切以向宇至上。
向宇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等,这两句话好像有些矛盾。如果以向宇至上,那我就不应该偷懒休息,如果向宇要我偷懒休息,那我到底听还是不听……
n姐可能没遇到,老板主动让她休息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
我一时无语。
向宇已经让人把晚餐都撤走。他难得地没有伏案工作,而是坐在一旁的大沙发上,并示意我过来。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旁,他下巴一抬,点点旁边的单人沙发,说“坐。”
我侧着身体,只敢坐半边屁股。
我倒还没有失了分寸到,把自己当成能和这个大资本家平起平坐的人。
向宇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真皮沙发的扶手上一点一点,我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问题是,这种思考令我如坐针毡。
我坐也不是,跑也不是,又不敢拿出手机,只能盯着地毯上的花样,心想这中东样式的地毯,也许是千里迢迢经苏伊士运河而来,当然也有可能是从万能的中国义乌小商品城采购的……
我正紧张得天马行空乱想一通,向宇忽然问“你父母还好?”
“我是孤儿。”我没有犹豫地说。
这是设想过,演练过一万遍的场景。我对我的背景,必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