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我拿起映入眼帘的第一张纸,明显它是某个文件的一部分。
上面写着birthcertificate
“出生证明?”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对文书类的材料不感兴趣,于是随手丢给向宇,自己继续埋头搜索箱子。
结果发现全部是文件。
我原来以为,我们多多少少应该能从这个箱子里发现点和油画、宗教、破碎玫瑰纹章相关联的物品,然而,整理这个皮箱的人大概对艺术不感兴趣。
我失望地把一大沓文件拿出来。里面有打印稿纸,甚至还有手写稿件,许多文件都加盖了公章,从公章上的印文来看,这些文档的创建和审核者全是境外机构和组织,听都没听说过。
文档的落款日期大多在近二十余年间,而从数量来看,越靠近现在,文档的数量就越少。至姑姑去世那年起,再无新的文档被收进这个箱子里。
文档的内容我看不懂,我只会英语和法语,而这看上去更像是德文。
我拿手机随便拍了张图,扔到翻译软件里,翻译软件提示我可以,但是要充钱。
我嘴角抽搐,冲了个会员,随即,这个掉进钱眼儿里的软件才开始兢兢业业地识图翻译起来,片刻后,它吐出一些不成章法的句子。
机器翻译的通病,可以理解。
我凑到屏幕前一个字一个字念道“……对象a……间歇性失忆……施加有限的干涉……反应不明,身体情况迅速衰败,考虑减少剂量。”
“对象b感觉器官受损……脑干受损程度不明……无法对情感做出正向反馈……实验……线性增长,疑似负相关……。”
“这都是什么?”我嘶了一声,像把什么恶心的东西丢掉一样扔开手机,说“我瞅着不对劲啊,他们到底是在拿鱼、拿老鼠、拿鸭子做实验,还是在研究人!?”
向宇的眉头皱得极深,他仔细地翻看着每一份文件,忽然,他露出接受不了的表情。
“怎么了你?”我问。
“别看。”向宇忽然捂住我的眼睛。
有什么东西刚刚从我的眼皮底下一闪而过,是向宇没拿稳的一张纸,而那看上去像是照片。
“别看它。”向宇说。
他的声音有些抖,似乎很痛苦。
我一瞬间就理解了。
我没挣扎,但是笑了,我说“刚那照片上面,是我和蓝瑶?”
向宇转身抱住我。
他的力气很大,从这激动的反应来看,他也许比我更加愤怒和震惊。
“这群疯子……拿小孩做实验。”我说“难怪这些东西被藏得这么好。”
我声音冷冷的,虽然还笑着,但显然我并不是因为开心才笑。内心对蓝羽所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被残酷地打破了。我曾经希望她是爱我的。
但是,这会是正常人做得出的事吗?
把人当实验动物?
从那只言片语的翻译中可以知道,有一个孩子的感情系统被彻底破坏了,那个人毫无疑问是蓝瑶。对生者不怜悯,对死者不尊重,我行我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已经没有感知爱的能力了。
即使在脱离蓝家后,即使他稍有恢复,但他永远都变不成我最初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哥哥了。
当疯狂者打着科学的名义进行研究时,他们往往会做一些很残忍的事。
动物实验或许还能用不受人的伦理这样的借口来开脱,可是从古至今,对人进行的实验,却也没有停止过。
公开的,私下的,小规模的,全国性的,你想得到想不到的,都有。
过了许久,我拍拍向宇的肩膀,说“我没事。”
这时向宇已经松开手,我看到了他不想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