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并没有像保护过度的家长那样急于介入。他像一块合格的背景板,站在远处保持着沉默。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战争。
nlex,我不能厚着脸皮说我是他心结的全部,但据我猜想,排在蓝锗母亲和蓝锗之后,对这个老人来说,我有可能是顺位第三的。
这并不是说他对我的喜爱程度排名第三。更准确地描述是,他对我有一种负面意义上的在意。这种在意超出了普通人对另一个与他关系不大的人应有的在意,而变成了一种lex。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很好奇他到底为何如此在意我。
眼下是绝好的,探听他内心秘密的机会。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刻意用平缓的口气问道。
他盯着我,仔细的盯着。这个人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但他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令他仍然能够下意识地防范一切。
我知道他在观察我。
他在确认我的身份。
我垂下眼睛,并不看他,他的目光我仍然很讨厌,但我有能令他信服的自证武器,我能够证明我是蓝姚。
我说“蓝锗哥哥又受伤了,他总是在受伤,为什么姑姑对他那么不好?”
这句话蓝瑶绝不会问,而纵观蓝家,在当时除了德叔,只有我知道蓝锗的困境。
因为蓝锗和姑姑对外都装得相亲相爱。
因为蓝锗从来不把自己的伤口展示于人。
所以知道蓝锗会受伤的,知道他经常会受伤的,只有一个人。
只有蓝家的小少爷蓝姚。
因为只有他,曾经耐心地倾听过德叔的哭诉,只有他会真心实意苦恼蓝锗为什么又双叒叕受伤。
“…您来了。”那双眼睛震颤着,它的主人终于确认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是只靠一句话就明白的程度——因为,无需花言巧语,这个人对蓝锗发自内心的关心,就是最好的自证。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我无意冒犯您……真的……我向全知全能的创世神起誓……我已经把过去的仇恨放下,我已经和世界和解……”
他说了一通胡话。
我无奈地看看身后的背景板,向宇牌背景板拿着一只录音笔,简单地冲我比了个“要有耐心”的手势。
我叹气。
人到老年,若生活失去寄托,突然信起什么教派倒也不奇怪。人总是需要把精神播放在一个能承载梦想的角落,宗教作为一种历史悠久的精神寄托,自古以来就是大部分人的首选。
“我请您原谅我,原谅我当年因为嫉妒犯下的错误…”
德叔又扯到他当年协助园丁诱拐我的事上。
这事儿我真的想翻篇了。没完没了地讨论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再一次看向向宇。
向宇用口型让我稍安勿躁。
“少爷需要钱,我找到了门路,只要将你交给他们,我就能拿到钱……啊……救救少爷,必须救救他……”
“你能联系上摩萨德?”我感到不可思议。
这不是个单线联系的神秘组织吗?
把我绑了容易,想拿着我做筹码和摩萨德做交易恐怕没那么容易吧?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成事儿,王文礼直接把我绑了卖摩萨德不就结了?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德叔头摇的像拨浪鼓“什么摩萨德??我不知道什么摩萨德,你在说什么,我头很晕,我听不见,原谅我…少爷原谅我…原谅我老了,不能再为你做更多的事…”
这老头说到伤心处,自己兀自哭起来。
我疑惑地看向向宇。
向宇冲我摇摇手中的录音笔。
“……”
接下来的谈话并无太多值得复述的必要,大部分时间德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