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手机没电,电话终于不响了。
几天后,艾米粒带着我和他新交的男朋友“接头”。我们七拐八拐,最后在一个高档养生美容馆对面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传说中的平平无奇天才小医生。
艾米粒说“要死了!你怎么差点就顺拐到别人家店里去了,你知道那里打一针去皱要多少钱!???”
说这话时,力大如牛的猛男艾米粒正单手把破破烂烂的卷闸门推上去。
我环视四周,砸吧砸吧嘴,问道“你那个平平无奇天才男朋友的就业环境也太惨了点吧?”
越是繁华的大都市,往往它的犄角旮旯里就藏着越古怪的底层城市生态系统。所谓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也有点这种味道。
“要死哦,你以为无证行医还敢开在大马路上么?第二天就被人民群众举报了!”艾米粒白眼飞到天上,把我向通往地下的楼梯口前一推,说“就这儿了。没有熟人带路,你是绝对找不到的。”
“这不是宠物医院吗。”我瞅着好大一块led招牌就挂在楼门口,上面写着乐乐宠物医院,旁边还用比led灯管更醒目的油性笔在灯牌上潦草地写道可做公猫绝育。
“人和动物都看!”艾米粒理所当然地说。
我也是没想到自己落魄到要来看兽医了!但是人都已经到了兽医店门口,我只好硬着头皮率先走下去。
设在地底下的小诊所,透气方面做得奇差,一走下去,迎面扑来宠物医院特有的一种热烘烘的腥臭味,我在一种头皮发麻的混沌状态里,努力眨眨眼推开玻璃门,门后有个小妹见到我,问“老板,来做绝育啊?”
我摇摇头,环顾四周,之间周围一片鸡飞狗跳的狼狈样,不大的前厅里一边是看诊台,另一边是水池子,还有夹缝生存硬是塞进来的猫脸狗粮陈列架——估计是这家诊所用来赚外快的。
艾米粒把我踢到一边,冲前台小妹说“雪碧儿,我找我家那小谁。”
前台小妹看看艾米粒又看看我,艾米粒又一把把我拉过来,一只胳膊用绞首般的力道,把我的脖子箍过去,咧嘴对前台笑说“这个是自己人。”
雪碧儿这才点点头,她转身走到狗粮猫粮展示架那,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之间咔哒一声,架子往后一旋,一扇门露出来。
“哇……”我说“牛逼。”
艾米粒很享受我惊诧的反应,这就是他没提前告诉我的原因。
我俩依次穿过隐藏门,终于来到了艾米粒他家小谁坐台问诊的地方。
“亲爱哒~!”艾米粒一个熊抱飞扑上去。
一个个头比艾米粒还大,眼神犀利的年轻男人稳稳地抱住艾米粒,两人毫无顾忌你侬我侬一阵,这位黑医生才把眼神给到我。
“坐。”他对我说“我们谈谈。”
他这种单刀直入、连寒暄都懒得的态度,我倒是很喜欢。
我们走进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上陈设极其简单,只放了一台笔记本,他坐回办公桌,点开一个空文档,说“你过去做过多场手术,从艾米粒给我的信息来看,我不同意冒没必要的手术风险。”
我着急想反驳他,而他只是一挥手“我今天之所以见你,就是为了让你打消整容的念头。你是艾米粒的好朋友,我希望最大限度地确保你的安全。”
我迷茫了一会儿。
在这间干净得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办公室里,我静静坐着,听医生说道“你当然可以去别的地方坚持整容,但是他们不会告诉你,对于你而言,做这件事究竟存在怎样的风险。”
说罢,他把笔记本电脑推给我。
刚刚还空白的文档上,忽然列出了很多条可能的术后后遗症,以及我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在手术台上的推测。
“你的病例并不完整。”医生说“所以,我只能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