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官职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丢了官职,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宋谕愣了下,“父亲指的是皇子夺嫡?”
三爷点了点头,心说这孩子真是通窍了,以前他从来不跟家里人说这些,现在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不管是太子还是四皇子都不好相与,侯府实在不易牵涉进去,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母亲把饭准备好了,咱们出去吃饭吧。”
宋谕跟着起身,迟疑了下,“儿子还有一事。”
“什么?”
“就是儿子这身装扮。”宋谕偷看了父亲一眼,“儿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要如此?”
“不是跟你说过了,是你娘的意思。”三爷似乎不想谈及此事。
“那父亲总该知道为什么吧?”宋谕不死心。
“不知道。”她爹不无光棍地说,“你要想知道就去问你娘去。”
宋谕无语地望着她爹,她娘都死好多年了,要怎么问?到阴曹地府去问?
三爷再次嘱咐,“这是你娘的意思,她唯一的遗愿,所以你就不要再追问了,照她的意思做就是,知道你不容易,但总比……”
总比什么她父亲没说,但肯定有事瞒着她,只是他不说,她也不好再问,只能暂时放下疑虑。
今天是月圆之夜,月光如水,秋风习习,晚膳就摆在了外面亭子里。
一家人用膳的时候,宋思齐依旧在外扎着马步,这会儿不止手抖,连腿都是抖的,跟筛糠似的,杯中的水早抖落完了,晚饭自然没得吃了。
宋谕偷偷观察了番,发现父亲还好,没事人似的吃着碗中的饭,母亲却是食不下咽,一个劲地望向宋思齐那儿,显然是心疼儿子的。
宋谕夹了筷子菜,随口问了句,“哥哥这是怎么了?父亲要如此罚他。”
父亲拿鼻子哼了声,懒得说话。
母亲叹了声气,“主要还是因为莹莹,定亲的那家孩子见莹莹病一直没好转,不想娶个病秧子回家,就想退亲,你哥哥听说了,就领着他那帮狐朋狗友把那孩子揍了一顿,人家告到家里来,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本来是咱们有理,被他这么一闹,反倒没理了,罚他也是该的。”
宋谕朝自己旁边的女孩看了眼,柔若无骨,好像一阵风都能把人吹走,这会儿正端着碗默默吃饭。
察觉到他的目光,宋莹莹扭头,冲她一笑,“二哥不用担心,我没事。”
这让她想到了林妹妹,同样的出尘脱俗,同样的疾病缠身,宋谕不由说“既然对方有了嫌弃之意,再嫁过去也没什么意思,退了也好,妹妹值得更好的。”
母亲不无抱怨,“当初可是他们家上赶着要结亲的,找这个疏通,找那个疏通,现在又这样,莹莹身子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早就告诉过他们家了,是他们家说没事,我这才答应的,这会儿退亲,不止是嫌弃莹莹身子不好,我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冲着你父亲丢了官职来的,若不是莹莹身子不好,这等趋炎附势的人家,当初岂能答应他?”
“女儿这身子不嫁人更好。”宋莹莹咳嗽了几声,侍女忙给她拍背,喂水。
看到女儿这样,母亲眼眶微红,父亲也放下了筷子,叹了声气。
宋谕朝宋思齐看了眼,“哥哥其实也不算有错,虽然行事鲁莽了些,但也让那家人知道了,这亲不是想退就退,人想欺负就欺负的。”
母亲一脸欣慰,转头望着自己夫君。
三爷依旧绷着个脸,半响后才发话,“你弟弟都替你求情了,这次就罢了,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思齐是让侍从搀扶着过来的,坐在宋谕的另外一边,微不可闻的冲她说了句谢谢。
散席的时候,宋谕对要走的莹莹说“妹妹等会儿去我院里一趟。”
父亲母亲呆了片刻,却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