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破空,杀气绵密,弥漫如雾笼罩三尺之内。
慕流云愕然呆立,突如其来的刺杀让他措手不及。
“丘禾!!你!!”惊逢剧变,慕清平一声断喝之后,人已经下意识地挡在了慕流云身前。
丘禾冷笑,爪势没有半分犹疑,他料定眼前之人能够及时抵挡已经是极限,不可能还有余力反击——果不其然,如钩利爪一击即中,慕清平的肩头立时被穿了三个窟窿。
“慕先生,你太碍事了!”说话间,丘禾双腕同时一拧,立时便要断了慕清平的锁骨——锁骨一断,慕清平此生再难开弓!
“谁!!”千钧一发之际,丘禾却毫无来由地缩手后退——胜券在握的他忽然变招,选择了一脚踢飞眼前的对手,这个举动让大难得脱的慕清平也不由得为之一愣。
而丘禾一双手此刻正不住地颤抖,一眨眼的功夫虎口已经乌青——就在即将得手之际,有人暗算了他!
“所有人凝神戒备!这里,交给我!!”恼怒的慕清平似乎变成了一只龇着獠牙的饿狼,他慢慢站起身,恶狠狠得瞪着丘禾。
丘禾捂着自己的右手,警惕地看着四周,他突然发现四周寂静得可怕,寂静得,好像根本没有人发起过突袭。
“宫獒何在?!”丘禾意识到不对,他怒吼,可是无人回应。
慕流云和慕清平面面相觑,他们显然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隐于阴暗之处的沈稷明白,刚才正是他的飞石狠狠打中了丘禾的手,而来去倏忽袭击锋镝的鬼影,当然就是佟林。
“什么人?!什么人?!你们到底是谁?!出来!!”丘禾发狂般地嘶吼,他成了一个作茧自缚的小丑,此时此刻,他因为自己的自负而命悬一线。
“别喊了,不管是谁,他们要的是你的命 ”慕清平也明白了有人在借刀杀人,不过,他此刻很乐意成人之美。
“所有人听令,全力戒备刺客余党,近前者,杀无赦!”
“你还有什么遗言么?丘~禾~!”慕清平的左臂软软地垂吊在那里摇晃着——刚才丘禾一击虽然没有来得及折断他的骨头,但是却来得及令他脱臼。
但他并不打算以众欺寡,因为他此刻已经对这个两面三刀突施暗算的小人怒不可遏。
唯有亲手结果了他,方能平息他的怒火。
相交多年的慕流云自然懂得他的心思,他先是用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慕清平的肩头,以示自己绝对的信心。
接着,像看一个将死之人一样,他用带着悲悯的目光打量了一番惊疑不定的丘禾,这才转身拂袖而去,没入了人群之中。
对血腥意犹未尽的士卒们很快围成了一个囚笼,丘禾已成笼中之鸟。
丘禾咬咬牙,他明白此时再说什么都是枉然,现在只剩拼命一个选择——但就这么冲上去逞匹夫之勇,且不说那些锋镝会不会真的只做壁上观,光是眼前这个势如疯虎的慕清平,已经足够让他发自内心得恐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知罪了 这~这~这~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啊~~~”众目睽睽之下,丘禾竟然就那么噗通一下跪倒尘埃,接着磕头如鸡奔碎米,一面求饶,一面涕泣横流起来。
慕清平愣住了,在场的众多衙役和锋镝营好手也愣住了,毕竟,大多数人毕生都没有见过如此寡廉鲜耻的人——如果一个人会因羞臊而死,那此时换做任何人在丘禾那个位置,恐怕都会因为这么多轻蔑的目光而当场暴毙。
但丘禾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宫中中尔虞我诈的残酷早已教会他,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尊严。
“大人~饶我一命吧~我回去 我回去一定在太后面前为您多多美言 还有,还有这个 ”丘禾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些能让他保命的紧要事情——他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