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临近的东羌村落,或以重兵屠杀坚固的东羌牧场,逼得早已习惯了逐水草而居的东羌人不得不后撤回到荒原。
盛怒之下的东羌一代雄主北宫文侯倾举国之兵而来,却因为漠赫和娄然的踟蹰不前以致孤军深入,最终功败垂成于西戎的反复无常。
战争的失利让东羌人开始了十几年的内乱——北宫文侯死后,三个儿子各自称王,不久又被野心勃勃的亲信取而代之,短短数年之间曾经雄霸漠北的东羌分裂成十几支部族,不仅再无对抗中原之力,更是争先恐后地贿赂吕奕希望取得他的支持。
或是为了吞并曾经的同胞,或是为了取代曾经的主子。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这二十多年的谋划——以羌治羌,攻敌于萧墙之内。
“大公子,咱们就这么走了,并州真的没事么?”随行者腰间的虺蝮斩昭示着他的身份——先登死士。
“东羌十七部彼此内斗不休,哪还有余力南下叩关——况且二十万大军各守紧要,即便他们集合力量卷土再来,也足堪御敌!”
“可是海西城那边似乎 ”
“西戎么 这些贱奴倒是有些能耐,不过无妨,且让他们吃掉东羌几个部族——两害相权取其轻,先让他们得意一时吧 反正以后,他们怎么吃得,就要怎么给我吐出来 ”
“ ”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爹那边怎么交代?有慎之去说服他足够了——想必父亲已经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了 ”
“可是老相爷当初千叮万嘱,要将军谨慎守好并州,无他的手令万勿擅离,如今我们这 ”
“那也要看什么情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是父命 昭明,你记住,你是我的属下,不是我爹安排在我身边的耳目——所以,不要再让我觉得你更像是我爹的属下!”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
“不必解释了——传令下去,今夜不停,争取明日抵达平京城!”
“是!”
陆昭明丝毫不敢怠慢,他知道自己已经很不得这位大公子的欢心了——吕放把他安排在吕奕的身边正是因为看重他的沉稳持重,以及事无巨细都要通禀奏报的谨慎。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大公子似乎对于他事无巨细谨慎小心的处事风格开始不满。
或者说,是对吕放事无巨细的干预感到不满。
而柳慎之则不同,两人几乎是同时拜在吕家门下,可即便相隔千里,这位大公子提及他的次数也远比自己多。
“将军,前方有一骑直冲我们来了!”
“你们戒备,我去看看!”
吕奕催马上前顶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一身银白色的银叶连环铠熠熠生辉,头上的照夜狮子盔威风凛凛——但是更夺目的是他手里那一杆天下闻名的游龙惊风枪,吕家先祖以此名扬天下,吕奕少年时以它名震平京。
“来者何人?”吕奕勒缰立马,平端着长枪的左手慵懒却稳健,看似好像散漫而不经意下垂的枪尖却锋芒毕露,足以在对方近身之前先发制人。
“ ”对方沉默不语,这种沉默往往预示着不怀好意。
吕奕很诧异,神州大地之上居然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拦截他的队伍?而且是只身前来!
对方依旧默默前行——斗笠上遮面的黑纱,黑色的夜行衣,还有胯下那匹高大踏雪乌骓无一不昭示着剪径贼人的身份。
当然还有手里那把明晃晃的斩马横刀。
“全神戒备——这个人 交给我!驾!”吕奕微微一笑纵马冲前,既然对方摆明了是要单打独斗,那他自然乐意奉陪。
已经有多久没人主动向他挑战了,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锵——!!!”二马一错,横刀长枪金铁交击之声骤起,锋刃交缠之下火星四射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