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尴尬不已。
果然,世人传言这横山王乖张孤僻喜怒无常并非虚言。
“殿下说的是,末将知罪。”赵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他很清楚父亲是为何被远放啸月城,赵家又是如何从第一门阀跌落尘埃,他可不愿再重蹈覆辙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之后两人再无任何交流,就在马上静静盯着远来的烟尘,直至他们近在咫尺。
“三军听令,中军戍卫人等随我入城,余者就地扎营——赵将军,你是此地主将,理应先我而入城,请!”段之泓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冰冷面孔,抬手用马鞭指向城门方向,便不再开口。
“是,如此末将僭越了——啸月城守军,恭迎抚远大将军入城!”
“恭迎抚远大将军!”
“恭迎抚远大将军!”
“恭迎抚远大将军!”
旌旗猎猎,战鼓震震,兵戈熠熠,呼号声中隐然风雷之暴烈,段之泓神色为之一凛——不愧是赵家的精锐,吴国昔日引以为傲的百战之师,龙骧武卒。
“哇~没想到这啸月城这么大,我还以为不过是个边陲小镇呢,这城墙,这规模,就算是比平京城也差不离了!”褚竞雄只是掀开一角轩窗,立刻就被窗外的雄浑壮丽所折服。
“你又错了,不是不遑多让,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啸月城堪称神州第一城,上下城区加起来,规模早已远超平京了,而且整座城都是由稷墨学宫主持设计的,城内暗道机关遍布,守城之兵足堪以一当千,堪称神州机关术的大成之作。”司徒靖见又有了卖弄的机会,当然不肯放过,三言两语便将啸月城的关键说得明明白白。
“切~前些天才说稷墨学宫的的大成之作是那个什么 兵器谱么?”褚竞雄故意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调侃道——司徒靖博闻强记,却也颇爱卖弄,而褚竞雄自幼从未离开过流民营,所以难免眼界狭窄,因为这被他调笑得多了,后来也就渐渐学会了吹毛求疵,尝尝反将一军弄得司徒靖尴尬不已,一如此刻。
“这 你那时问的是兵器,又不是城池 ”
“可机关术都是一脉相承的——你错了没!”
“是是是,错了,错了 ”
段归和百里视在一旁窃笑不止,因为司徒靖这副样子实在像极了一只被河东狮吼怕了的猫。
“你们俩!笑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 没什么 姑娘教训得对,司徒兄这人哪都好,就是总爱信口雌黄,这毛病褚姑娘说你多少次了,怎么就屡教不改呢?”
“你们!”
“你们什么你们!听听你这些狐朋狗友满嘴喷得都是些什么粪?与其跟这样的朋友天天的花天酒地,有那闲工夫不如多陪陪老子!”褚竞雄却并未因为段归和百里视异口同声地教训司徒靖而开心,反而因为他们数落自己的男人而有些不悦之色,顷刻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再次叉着腰数落起了自己的男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贤诚不我欺 ”百里视自幼耳濡目染,虽然不如司徒靖学识渊博,但也远强于褚竞雄。
“你说什么呢!有种大点声!”褚竞雄一时没听清,更听不懂,但看其神色就知道绝非好话。
“没没没,我说,我说姑娘家教严 ”
“你们这俩货,就欠管教——对了靖郎,你那俩师弟,这一路上怎么好像对你不理不睬的?”司徒靖和祁玦祁环简直形同陌路,可越是如此褚竞雄越是好奇。
“最好以后都是如此 早知道他们会跟来,我就留在建康了 ”司徒靖本是谈笑风生,乍想起这两人就在不远处跨马徐行,脸色骤然为之阴沉。
“别呀!司徒你留在建康,我有事找谁商量,这个假斯文的莽夫么?”段归似乎怕他跑了似的一把拽住司徒靖的袍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