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你的,我去四周看看,按理说再走个十来里就能到咱们之前和郡主分开的地方了,到了那,咱就可以不用喝这 算了不说了~”蒋不降似乎也有些恶心似的可以回避了这个话题。
说话间他抄起一把弯刀,箭步登上沙丘四下观望——周围皆是漫漫的黄沙,除了东南西北,哪里还分得清之前的宿营地是什么样子。
不过他也意不在此,他的目光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段归等人。
半晌之后,他觉得时机已到,再次提着弯刀回来的他已经换了一脸的杀机,犹豫再三他先是走向了秦虎,片刻之后面向段归缓缓而来时,刀头已尽是秦虎的鲜血!
段归似乎睡得很沉,而且背对着秦虎的方向恐怕也看不到蒋不降一脸的狰狞,凶徒狞笑着反手一刀就削向了他的后颈——这是他最得意的招式,也是他赖以生存的绝技,和他的奸诈和虚伪一样,帮助他渡过了一次有一次的生死难关,他自己还给这一招起了个名字,叫后悔迟。
他当然也觊觎祁玦那鼓鼓囊囊的水袋,只是襄助尤安胜算不高不说,即便是侥幸得胜也要好几个人共享,就算不会再次火并,那一点点水也必定不够那么多人活命。
眼下就不同了,借段归之手除掉那四人,再趁其精疲力尽之时手起刀落,一切就大功告成。现在只需要这一刀落下,他就可以一个人独占那满满当当的水袋,而没了那个担架上的累赘,这些就足够他回到啸月城了。
段归醒了,在那一刀劈下的瞬间蒋不降看到段归眼中的惋惜和悲悯,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喉头有些温热的东西涌了出来。
看着口中涌血不止的蒋不降,段归默默走过去拿起那个鼓鼓囊囊的水袋,又回到已经倒地抽搐不止的蒋不降面前。
打开水袋,倾倒而出的是与四周一般无二的黄沙。
然后段归又用枪在地上划出了两个字,“希望”。
装满的水袋,仅仅是活下去希望而已,段归深知有希望才会有动力。
可有时最致命的恰恰也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