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寂静空旷的四周突然竖起了一杆杆旗帜,上面段字旗号飘扬,迎风猎猎作响。
大队的骑兵从沙丘之后钻出来,四面将他们团团围住,随后是一阵箭雨,落地之后直接将晁张和鲍堃围在当中,好像是画地为牢一般。
“我家监军已经猜到你们会来劫营,故此留下一座疑营给你们看烟花,至于这包围圈么,早就在你们的归路上布置好了,专等你的军号一响就收网——要怪,就怪你自作聪明,没有这声号响,我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你们跑掉!”苏伦特就在段归的身边,将段归的布置逐字逐句地翻译给两人听。
“妈的,你们这些吴人的走狗,我先要你的狗命!”鲍堃催马挥戈直奔段归而来,眼中今日愤恨不甘。
弓弩手正要放箭,却被段归伸手拦下,随后他转动双枪催马上前,那意思明显是要和鲍堃单挑。
“监军说,你若肯降,饶你一命!”
“放你娘的屁!”
长戈绕身,左进右出直刺段归肋下,更兼势大力沉不偏不倚,换做寻常人定然闪躲不及——但段归岂是寻常人?左手一拨后右手短枪横劈,电光火石之间就挑飞了鲍堃打的长戈。
“监军说了,现在降,一样饶你不死!”苏伦特满脸的洋洋得意,因为别人口中那个战无不胜的段归早已成了他的偶像,而偶像一招就败了归义部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他当然也会生出与有荣焉之感。
“放屁!老子宁死不降!”鲍堃梗着脖子一脸的不忿。
段归微微一笑,指着他咽喉的双枪随即后撤,然后他调转马头后退了十丈之后伸手一指地上的长戈,意思很明显,再来。
鲍堃气得七窍生烟,黎越人中都没人敢这么轻慢于他,输了不丢人,被对手轻视却是一个黎越人必须以死相拼的侮辱——他恶狠狠地走过去拾起长戈,然后指了指段归,再指指地面,意思是,下马一战!
段归应允,当即翻身下马。
长戈横于胸前之后,鲍堃向对面那使双枪的将领招了招手,这一次,他让段归先攻——倒不是因为他托大,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输在兵器长,贸然进攻欺近正好便宜了使短枪的对手,所以易地而处后发制人,他便有了近三尺的先机。
段归当然看出了他心中的打算,但却无所谓似的旋转着双枪缓步上前。
五丈 三丈 一丈 八尺,横戈斜挥,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弧光,段归又是单枪一挡随后一步抢上前去,身法之快如追风掣电。
沙尘散去,之间他右手短枪再次直指对方咽喉。
可是没等鲍堃大义凛然地宁死不屈,段归便立刻收招后退,不多不少刚好回到八尺之外,短枪又再一次指向了鲍堃。
围观的归义兵将已经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吴人居然可以如此戏耍在五部之中罕逢敌手的族长,先前的跃跃欲试此刻已经变成了噤若寒蝉,只见他们一个个恐先争后,生怕靠的近了会受池鱼之殃。
“族长 不如 不如 ”终于有人忍不住,冒着一死嗫嚅道。
“你再说一遍 ”
“不如 ”
“嚓~”
话未出口,人头落地,死掉的是鲍堃的亲信,平日里大事小事颇受信重,却不想因为两个字就送了性命。
“再言降者,杀无赦——老子先和这吴狗决一死战,我死了之后,你们爱怎么样是你们的事 ”鲍堃深知人心易变的道理,他并非要这些兵卒和他一起去送死,只是不想在自己死前看到归义有屈膝投降的懦夫。
“你个混蛋,差点弄死老子,不过老子不计前嫌,陪你走这最后一程!”晁张拍拍身上的沙土,虽然依旧显得狼狈,却颇多了几分英气。
段归对着苏伦特耳语了几句之后,苏伦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监军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