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明!”
“久违了!琅琊王——一见面就刀枪相向,阁下莫非忘了当日我曾从祁环手下救你一命?”能接下段归一枪的人屈指可数,陆昭明无疑是其中之一。
“天不绝我,与你何干?话说回来,只剩一只手,还习惯么?”段归再次一枪刺过去的同时也没有忘了出言讥讽,攻心之术,他也并不比陆昭明差。
“哎~既然话不投机,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道来枪往,转眼就是十个回合,双方谁也占不到对方的便宜——段归有些吃惊,之前那一次他只道是陆昭明趁机偷袭,却原来眼前这个总是一副奴颜婢膝之态的家伙,居然真的是个绝顶高手。
尤其那把可远可近,可软可硬的长刀,初见之时还不觉得,真正对垒之际他才发觉这东西简直就是骑兵的克星。
“没工夫理你,给我滚!”段归不愿多做纠缠,双枪疾刺宛如狂风骤雨,就在对方勉力支撑的空档,他突然变招横扫对方腰间,陆昭明随之坠马。
一击得手段归不再纠缠,此刻他的心思全在那挂着邪龙旗号的中军帅帐,而他身后的大军也不过是在百丈之外,很快就可以将陆昭明踏为肉泥。
陆昭明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就在段归疾驰而去的瞬间他的虺蝮斩已经蜿蜒缠上了段归的腰间——刀锋虽不足以破开他那身血色的鳞甲,但却足以将他拖下马鞍。
马战变成了步战,短枪卡住了鞭刃状的虺蝮斩,而柔韧的刀链却也绞死了段归的攻势——两人就这么互相较力,直到兵器发出令人不安的咔咔声。
这声音来自虺蝮斩,它毕竟是凡铁锻造,怎么比得上稷墨学宫以陨铁锻打的百劫残生?
那声音像是提醒了段归,随着他按动机簧,枪刃在陆昭明的骇然之中疾射而出,一中右腿,一中左肩——陆昭明当即兵器脱手颓然到底。
“想不到段归也会使这等龌龊的暗器!”
“这个,得分人——对付英雄好汉在下绝不擅用,用于对付你么,,, ,,,刚好!”
“确实刚好——阁下不妨四处看看,你和你那万余人,已成笼中之鸟了!”
陆昭明毕竟是陆昭明,他又怎么会是一个逞匹夫之勇的武夫?随着他一声断喝,段归忽然就觉得心中被灌入了一缕冰水,霎时间令他觉得奇寒刺骨。
沙驼的蹄声和马蹄声迥然不同,现在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显然是沙驼。
“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可不是只有你段归才会!”
段归被包围了,窦都和米邱各领万人迂回包抄,而陆昭明挺身而出,当然是为了争取时间将他留在这里。
黎越人中毒是真,无力应战却是假——窦都属下的药师将军中所有能找到的药草挥霍一空,即便如此能救治三万余人也已是他们的极限,他们也已经没有哪怕一棵解毒的药草了。
所以陆昭明才献策将计就计,围杀前来夜袭的段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