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段归,死到临头还能如此慷慨陈词,非常好!”
“一死何足道哉?无非是天命不在我而已,倒是省了老子后半生劳心劳力地苦熬——总强过某些人,奔波半生却注定终无所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每个字出口都像刀锋一样铮铮作响——唇枪舌剑之后便是沉默,两人三道目光激烈碰撞了许久,继而两人同时爆发出痛快淋漓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
段归似乎早已笃定了米邱断不会就此将自己一枪刺死,所以他笑得比米邱更加豪爽,更加酣畅——忽然间,他那张扬的笑声为之一滞,米邱再次身影一闪到了他的身后,接着两手托住他双臂稍一用力,便将脱臼的上臂拧回了肩头。
“小子,既然你我都无法证明对方是错的,那就交给黄天来裁决吧——生死定是非,老夫给你个公平较量的机会。”米邱说话间又回到了段归的面前,手里的短枪已经不知何时插在了段归脚前一寸的地面上,枪刃深入砖石,却不见丝毫裂痕蔓延。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阁下这把年纪还要托大轻敌,等会儿到了下面,可别跟阎王告段某的黑状!”段归活动了一下扔在酸痛的臂膀,片刻后便拾起双枪直指米邱,一脸自信张狂似乎已经忘了片刻之前一招受制的窘态。
“琅琊王此言差矣,老先生虽已过知天命之年,然而筋骨壮硕毫无垂老之态,更兼修为深厚已入化境——恕我直言,殿下恐怕需要再苦练三载方可稍胜半筹,至于眼下么 以弱敌强,似乎过于藐视黎越的英雄了。”司徒靖话里话外简直是明着在指责米邱,言下之意无非是他仗着早生了几年就欺凌后辈——而且还是一个用不了多久就能轻松超越他的后辈。
“呵呵呵,你这小子,有趣——好!你们俩一起来吧,不过老夫有言在先,一会别指望可以靠着巧舌如簧逃得一命,出手吧!”
米邱随手从腰间扯下一条白布绑住伤口,继而对两人招了招手。
“好!”一个好字才出口,司徒靖双手一挥,袖里乾坤已经急袭而出。
两只钢锥疾速飞旋搅动着风声和杀意,柔索瞬间被缠得笔直如同两条白蜡杆一般,原本柔软的暗器稍做变化就成了一对无坚不摧的长枪。
段归的两条短枪却如毒蛇游弋而至,明明是坚不可摧的百劫残生此刻却婉转曲折直如舞娘的腰肢。
至柔者阳刚,至刚者阴柔,阴阳相济乾坤倒转,两人联手的第一击,立刻就令米邱露出了惊异之色。
司徒靖攻前,段归袭后,两对兵器锁死了米邱前后左右所有的退路,但米邱根本没打算退避——他依旧负手而立任由枪刃和钢锥刺上自己的躯体,他眼眶中的血痕渗透了白布长流而下,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由内而外流露出的自信。
那道血痕简直就像是悲悯的血泪,只为眼前两个即将丧命的青年才俊而流。
“叮当~”
“当当~”
袖里乾坤和百劫残生同时击中米邱的肉身,却发出了一阵好像磕在石头上一样的脆响,然后同一时间,米邱动了——先是右手擒住司徒靖的袖里乾坤,然后一把就将惊愕不定的他扯到了自己的身前,随即重拳一挥就轰向了对方胸腹。
这一拳直接将司徒靖重重摔到了七尺开外,令他半天都难以起身,只能趴在那里连连作呕痛不欲生。
接着他扭身旋步,瞬间便从段归的面前移动到了他的身侧两尺,然后背对着还来不及收招防身的对手猛地挥出了左臂。
段归顿觉自己的脑袋被一柄硕大的锤子重重砸了个结实——先是一声炸雷在他脑海中想起,劈出一片惨白耀眼的世界,随后五颜六色的花朵开始在他的世界里飞舞,宛如上天降下的祥瑞;片刻的绚烂之后,眼前骤然变了一片漆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