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之际米邱再以重拳闪电般连连硬撼其胸口——早已伤痕累累的段归当即被击飞数丈后又凌空喷出一蓬血雾,干涩的南风霎时间腥甜到令人作呕。
司徒靖骤然被弹飞数尺,起身之后也是一点鲜红溢出了嘴角。
“很好 略施小计便取了老夫两只眼睛,你们,不错——放心,老夫不会杀女人,这姑娘没事~”说话间米邱一手便将褚竞雄抛回了司徒靖身边,随后伸手解下了绑在左眼上的绷带——刹那间血水便淌到了颌下,可那恐怖的血泪双流之状,竟让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恸涌上了所有目睹之人的心头。
双目失明的老人默然无语,只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高昂着头颅。
“轰~!”一道闪电之后是怒雷嘶吼,冬雷乍起,随即雪花飘飘。
米邱伸出双手,好像在享受着从天而降那点点冰冷的纯净,少顷,他拍了拍手说道,“嗯~今年冬雪来得早,明年,瀚海该是不会太旱了~”话音一落,他便用那绷带又蒙住了双眼,随后身影晃动,如箭疾行。
一支箭射入一片麦地之中会如何?大概应该是隐没无踪再也找不到的,可眼下却有一支箭正在收割一整片的麦田——米邱冲入吴军阵型之内后便从一支箭变成一柄镰刀,而且一柄只有刃没有柄的镰刀,他的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致命的危险,连吴军的刀枪也为之相形见绌。
他收割的是吴人的头颅,举手便可断头,投足即能开膛——头上雪白的发须可能是因为其上渐渐暗沉的血迹而现出丝丝缕缕的黑色,转眼之间,竟然变了满头的乌黑卷发,紧接着满脸的皱纹被抚平后一身的老态尽化云烟。
他竟然变回了三十余岁时的青壮之态。
“返、返老还童!”
“神仙!神仙!”
“乱说什么!那是妖怪!”
龙骧武卒也难免惊慌失措,只因生老病死天道轮回,谁又见过这种违逆天道的异类?
“胡说!此乃妖术邪法,不过损寿还阳罢了!老贼,纳命来!”一声娇叱之后是两条鞭影袭来——宁缃终于也按捺不住,赶来助拳。
段之泓和司徒靖千叮万嘱宁缃和褚竞雄留守北门,但褚竞雄眼看着此地战况胶着难免忧心忡忡,而她见米邱的人马已经被团团围困,一时心软便和褚竞雄一道赶来助阵——却不想一来便看到了段归被打得重伤吐血,堪堪废命。
国仇家恨,或许还有眼见心上人命悬一线的哀恸,令她变成了一匹嗜杀的雌狼。
双鞭连抖,清脆的噼啪声不绝于耳,本来应该触之便皮开肉绽的皮鞭打在米邱身上居然毫发无伤,甚至连个印痕都留不下——米邱转过身,侧耳倾听着鞭梢带起的阵阵呼啸,忽然双手一伸,宁缃便再难动分毫。
“郡主,别来无恙。”
“老贼!你杀我父母害我黎民,何必装腔作势!”宁缃使尽全力依旧难动分毫,可她自己却被米邱拉着缓缓前移,形势极其不妙。
“呵呵呵~杀你父母的并非老夫,而是你那舅父——若非你父王执意相逼,勒令他将河曼部尽调龙城交出兵权,又怎么会逼反了至亲的王后一族?!若是他稍加防备,你舅父又怎么可能仅以区区数千士卒就毒杀了你舍龙数万兵马?!你那父亲,好大喜功却力不胜任,一心想借吴人之力一统六部,却不知循序渐进各个击破之理 哼,一出手就逼反了原本最大的助力,还自以为是秉公忘私无愧天地!这样的蠢货,如何统领黎越!”米邱不仅外貌神态有所变化,似乎连心性也有了些许改变,之前的悠然淡定,竟不自觉地多了些张扬——只见他用力一扯,宁缃便当即像他手里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眼看就要难逃毒手。
“宁缃!”段归奋力挣扎着起身,他手中只有龙牙在握,却顾不得一身伤患挺身扑向了背对着他的米邱。
他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