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就此放弃,翻身再一次扑上去之后,终于得偿所愿。
段归热情如火,宁缃更报以火一般的热情,缠绵许久后好像胶结在一起的双唇才缓缓分开。
“那个蜡烛 有些晃眼 ”宁缃指着床前一对龙凤烛柔声细语道。
“龙凤烛?洞房花烛哪能不点龙凤烛?这要是在王府里,何止这几只?那得把整间屋子都照得亮堂堂的才算——就是 委屈你了,堂堂郡主如今嫁做王妃,却只能跟我在这馆驿里成婚 ”
“呸~木头~!”
“嗯?”
“你去看看门关好了没有 ”
“进来的时候就插上了——再说,虽然这里是馆驿,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听我段归的洞房!”段归这一声似乎有所指,果然,窗外站起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哼,这会儿摆起架子了,可不是自己趴人家窗户根的时候了~”这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语气却比男人还要豪横几分。
“谁说不是呢~走吧娘子,咱们可不是打扰别人好事的无赖之徒~啧啧啧”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不用问都知道是一直找不到报复机会的司徒靖——整个啸月城,恐怕也只有他和褚竞雄有胆子闹段归的洞房花烛夜。
“ 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段归对着窗外高声叫嚷,却明显底气不足似的每一个字的音调都在往低走——直到听见了司徒靖和褚竞雄渐渐远去的笑声,他长长舒一口气似的转过身。
刚转过身他又愣住了。
眼前试衣服香艳至极的画面,烟纱半笼之间丰腴若隐若现——宁缃虽然低着头,却不时地偷眼看向段归,四目相对之际,两人都顿觉诺大的天地间刹那寂然无声,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在撩拨着暧昧的夜色。
烛影摇红青玉案,
巫山一段画堂春。
黄莺哨遍声声慢,
步月西施点绛唇。
一夜的暴风骤雨直至五鼓天明方才停歇,早不堪采摘的宁缃依偎在这已和她无分彼此的男人怀种,偷眼看向那张沉沉睡去的脸——那张脸上此刻满是幸福的疲惫和满足,而宁缃此刻才发觉,他那坚实的臂弯原来竟是那么地可靠。
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让这个男人陷入危险,于是她打定了主意,要去做一件绝不该在新婚之夜做的事。
段归依然沉睡不醒,宁缃却偷偷起身装扮停当——一身劲装越发凸显了身姿的曼妙,不知是否因为初为人妇,举手投足间更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窗外夜色深沉,空气中仍是暗香浮动撩人心弦。
她走到段归身边,伸手轻轻摇晃了他两下,却见夫君只是嘟哝了一句什么便翻身睡去,宁缃终于不再犹豫——她从窗子一跃而出,直奔段之泓的卧室。
段之泓昨晚只是露了一面就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无论是身为抚远大将军还是段归的皇侄他都必须要做足礼数,只是任谁都看的出来他眉宇间的凝重,并不是因为渐渐痊愈的毒伤,而是一种忧虑——对于段归和黎越联姻的忧虑。
他有能力,够聪明,而且礼贤下士,正因如此他才绝不会是一个甘心受人摆布的傀儡,而这些优点此刻都已经变成了威胁——宁缃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段之泓心里潜藏着的敌意,他正渐渐变成另一个段怀璋。
更何况,段之泓在一日,段归就永远只能是个有名无实的监军而已。
那个房间已经尽在眼前,宁缃难免有些犹豫,她并不讨厌这个横山郡王,身处建康之时那个文采风流洒脱率真的段之泓也曾一度令她为之折服,可惜权力面前既无亲情更无友谊——她刚刚做了段之泓的婶子,转眼就要去要他的命。
房门被薄如蝉翼的刀尖轻轻挑开,随后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前,紧接着二尺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