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表露出丝毫得意——区区小儿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他韩焉?况且此举未必不是又一次请君入瓮,因为城外至少还有三处伏兵没有现身。
而早在段归到来之前,韩焉已经命治下四县将库中所有的存粮都运到了常沙,他一早就打算用坚壁清野的战术让对手不战自溃,天幸段归不仅没有尽快攻城反而浪费精力去做毫无意义的河工——疲劳再加上饥饿,他断定最多再过十天敌军便会按捺不住或退或战,而无论段归怎么选择,都难逃一败。
韩焉此刻负手立于城头,眼望着雾气蒙蒙的四野时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而放声大笑,如今他占尽主动,只要耐心再等几日,他便会声名鹊起,从此成为这江东四郡,不,天下九州的第一名将——先祖韩信的威名,必将由他重现,韩氏自此便可再霸朝堂。
“来人!”他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于是迫不及待地向身后的从人吩咐道。
“大人有何吩咐?”
“去准备些干粮,送到三十里外段归大营去 就说本官代郡中百姓,感谢魏王替我常沙疏浚河道!哈哈哈哈哈~”
“噗~是,遵命!”随从闻言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韩焉此举无异于指着和尚骂贼秃——他识破了段归的区区小计也就算了,如今还要送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去加以嘲讽。
“大人此举,不怕激怒段归倾巢而出攻打常沙么?”那偏将等从人走了,这才敢将心中的疑惑开口道出。
“怕?我倒怕他不来攻城——下去传我将令,即日起城中严加戒备,守城的兵马分成三班昼夜巡视,如有可疑者立斩不赦!”韩焉看向远方的目光异常冷峻,而话语之间则尽是狠厉。
段归妄图以断绝水道来淹没上游的农田,可惜在他城中兵粮足备全然不在乎这些许的损失——反观段归,两万人马劳碌了近十天,眼见着河道被挖深了近一倍,拦水的河坝也堆了足有一丈高,若说将不疲兵不乏那绝不可能,而此时他粮草不继,四周郡县又无处征粮,他除了攻城便只剩撤军这一条路,而攻城也好退兵也罢,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他那些犒军的鸡毛蒜皮,便是烧到他无法安坐营中的最后一把火。
“大人好算计!卑职这就下去布置守城的事宜——大人放心,那段归如若敢来,卑职定叫他葬身城下!”
“哈哈哈哈~段归?战神?我呸!”
韩焉狂笑不止,眼前似乎已经看到了段归兵败如山倒,而他挥军将其团团围住的盛况。
他目送着犒军的队伍出离城门直奔段归大营而去,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府邸——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真难为那个段归是怎么在这种天气里忍了这么多天。
前去犒军的使者回来时似乎不像去时那般趾高气昂,大概是因为脸上少了一只耳朵的缘故。
“怎么回事?”韩焉怒气冲冲地问道。
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段归居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回禀大人,魏王 那段归说,大人即可投降可免一死,否则三日之后,常沙玉石俱焚 ”前去犒军的使者说话间便带起哭腔,好不容易擦干净的脸上转眼又是鼻涕眼泪流个不停。
“放他妈的屁!”韩焉拍案而起,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颌下三绺长髯更是随之颤抖不已。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使者吓得赶忙跪地叩首,生怕眼前这位大人冲冠一怒,自己身上又要少点什么。
“ 你可注意了他营中军需状况如何?”但韩焉到底不是寻常的庸碌之辈,转眼就平息了怒火——段归此举意在激怒他,就如同他犒军的目的一样,所以段归也必有所图。
“回大人,小人谨记嘱托须臾不敢或忘,只是那段归不识好歹,接了犒军的粮食之后便翻脸割了小人的耳朵,还把小人赶了出来——不过小人还是偷偷看到了他们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