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饮食,连那段归喝得都是能照出人影的稀粥,怕是已经粮尽了 ”
听完使者的回报,韩焉这才面露喜色,因为这正是他想听到的消息。
段归营中粮尽,连日大雨又让道路倍加泥泞致使辎重难以运达,而此刻自己坐守坚城以逸待劳,无论他退兵或是攻城,最终的结果都必定是饮恨收场——这是在战场上混过几年的老兵都会明白的道理,何况他韩焉是韩氏硕果仅存的名将。
可就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门外忽然吵吵嚷嚷地不知发生了什么,而不一会便有小校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随后一头栽倒在了他的驾前。
“禀、禀报大人,段归派人到城下了!”
“哈哈~果然如我所料,传我将令准备迎敌!”
韩焉大喜过望,段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常沙城墙坚固,绕城而过近十丈宽的沙河又是天然的屏障,加上自己早就命人用沙袋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按他的猜测不久后发生的只会是一场城上乱箭齐发而城下无可奈何的单方面屠杀。
“禀大人,对方只来了五百骑手,就停在城外三百步,似乎并不打算攻城,而是 ”
“是什么?”
“而是来劝降的 ”
“劝降?哈哈哈~可笑~可笑——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 说给全城官民三天时间逃生,三天之后,常沙将成泽国 ”
韩焉闻言一愣,继而和满堂的将官一起哄然大笑,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于这荒诞无稽之言的嘲讽——常沙虽地处岚江下游,但也只有沙河流经境内,而沙河自有史以来的千年中几乎从未发生过水患,不仅因为常沙郡地势平坦,更因为其河道几乎没有急弯,令水流的速度大大减缓。
其实不止是韩焉,常沙城里几乎无人相信段归的话,满城百姓都把这当成了一个败军之将无可奈何的蛊惑人心,于是变着法地嘲笑段归,很快就成了常沙人的消遣。
一天,两天,三天。
常沙人就在无聊的消遣中浪费着逃生的机会,直到他们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巨浪。
段归阻塞河道是为了将河床挖得更深,而当那河坝被摧毁时,堰塞许久蓄势待发的小镜湖水立即顺着河道倒灌向了常沙城,其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当洪峰撞碎了常沙的城门时,无论韩焉还是那些百姓,都已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