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眼下的惨状都是自己亲手所为,但此刻他不得不在心里劝告自己,如果韩焉不是这么一个废物,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百姓枉死。
韩焉虽然嘴被堵住,可依旧不断挣扎着,瞪圆了双眼梗着脖子似乎要和段归不死不休。
“拖下去,砍了吧 ”段归看得出这不过是个无能的莽夫,留之无益不如趁早解决。
倒是他那个副将,似乎有些不同。
“韩玷,有什么计策,说。”
“启禀殿下,我等皆是韩氏私兵,韩氏虽已衰微,却仍保留祖制每隔半年便要各军统领轮换调动一次,那江阴的守将正是卑职的旧相识——殿下如若放心,可选三千精锐诈称韩焉的败兵前往江阴,有卑职在那守将定不怀疑,到时城门一开,待他出迎之际殿下便一枪挑了他,江阴岂不唾手可得?”
“至于灵陵,殿下可令余部修整数日之后再行出发,大军到城下之时江阴也该尽在掌中了,此时可以江阴守将的印信投书,约其内外夹攻——灵陵守将见大军在外必定想不到江阴已然易主,待他率兵出城之际,便是自坠彀中之时~”
段归闻言喜上眉梢,但仅一刹那神色便又黯淡了下去,因为他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如果韩玷是假意投诚,赚他往江阴意在请君入瓮,又当如何?
韩玷见他沉吟不语便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于是跪倒叩首道,“殿下如有疑虑,可先遣人将卑职家小送往啸月城,他们此刻就在城南六尺巷——实不相瞒,卑职这官,是靠姓韩得来的,可若是不出意外,此生也就止步于此了 殿下神武英姿绝非凡俗,卑职愿真心投效,从此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
话说一半,韩玷忽然又磕了七八个响头才又接着说道,“而且,卑职如非真心投靠,殿下恐怕入不得此城 ”
“哦?怎么讲?”段归好奇心起,笑着问道。
“殿下拦河掘堑之计甚妙,但却并非毫无破绽——今日天降暴雨小镜湖水位暴涨不假,可岚江水位难道就不涨么?卑职曾建议过率轻骑出城,可那韩焉不准卑职也就未再坚持 殿下伏兵于要道不假,可卑职若只是率兵去拆了那道靠近常沙的水坝,那时这沙河水和小镜湖,淹的又是谁?”
段归听完已是一身的冷汗,想不到小小常沙城区区的一员偏将,居然险些就让自己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