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疑兵,臣若率兵轻出,这归阳交给谁来守?若敌军趁城内空虚来攻,我等又为之奈何?”叶浚卿早已想好了敷衍的说辞,一席话掷地有声竟让段宣忱无言以对。
打仗,打得本来就是未必二字——未必能胜,未必会输,未必有伏兵,未必没退路,未必天清气爽能如期而至,也未必暴雨滂沱会延误军机,能料敌之先将对手之未必变成定数的人,自然便是赢家。
“为今之计,请殿下带同魏王返回建康修养,司徒大人的兵马到来之前,归阳之事下官愿一力承担——归阳若是有失,下官请以颈血谢魏王,谢天下!”叶浚卿话音未落人已对着段宣忱屈膝叩首,久久不见起身。
众人一时无不愕然,因为叶浚卿言语之间,竟好像是在说,若论排兵布阵料敌机先只能,他即便不如段归也相差无几。
“好!既如此,你可敢立下军令状?”段宣忱沉吟半晌之后,终于开口质问道。
叶浚卿的一席话令他不免产生了些许家国为重之念,但眼看着塌上人事不省的段归,他似乎有不甘心就此放过眼前的罪魁祸首,于是他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以这场战事的胜负做赌注,逼对方立下军令状,若是能守住归阳此事便作罢,守不住,就拿命来抵偿。
“有何不敢!大人,下官请立军令状——啸月城援军抵达之前,归阳防务我愿一力承担,若有差池,甘当军法!”
“这 浚卿,晋王殿下,敌众我寡,归阳又城小民寡 本官以为能守则守,守不住,撤回武陵静待司徒大人来援方式上策,何必 ”
“大人不必多言,下官虽非大人这般谦谦君子,但话已出口绝不收回,求大人成全!”叶浚卿冷着面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全然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星半点的回旋余地。
“是啊百里大人,有人一心报效国家,你何必挡着别人杀身成仁呢?”段宣忱却是一脸冷笑,话里话外都透着要百里涉立刻下令,好像他根本就不相信叶浚卿能守得住归阳。
“ 叶浚卿听令,本都督限你死守归阳直至啸月城援军抵达,期间城内兵马辎重任你调遣,若有闪失 定斩不饶!”
“遵命!”
百里涉面露不忍,可他看不到叶浚卿脸上的酣畅——终于,他有了一个真正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