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手中,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战死的每人十两安家费,但若是被俘之后能活着回去,便有一百两的赏银。”降兵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进而对叶浚卿解释道。
闻听此言,叶浚卿忽然间便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荀复攻城的目的,也是他看起来如此悠然的根源所在——同样听到这些话的守城士卒一个个已经露出了惊讶之色,毕竟他们每个月的饷银才不过一两而已,而三个月的饷银已经足够买一亩还不错的水田,且不说百两纹银足以令任何人一夜暴富,十两便已经够小门小户的人家从佃农变成地主。
不出三日,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归阳城,而届时不仅军心浮动,民心也必然随之动荡——什么理想,什么抱负,什么英雄气概,通通不如银子来得实在,越州军的待遇实在太好了,苟且偷生就能暴富,如果叶浚卿是个普普通通的兵卒,他怕是也会立刻毫不犹豫地投奔过去。
“妖言惑众,扰乱军心,全部砍了!”杀降更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会让敌军众志成城不死不休,但比起让眼前这百十来人留在城里随时引发哗变,叶浚卿更愿意承担骂名。
“遵命!”
“狗日的!你 ”
“他妈的!兄弟们!拼了!”
降兵们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毫不讲规矩对弃械的他们举起屠刀,但叶浚卿知道,荀复大概也猜到了这些人绝对回不去才敢狮子大开口——一人百两,十人千两,百人万两,他带了足足五万人马前来,若是这仗打个一年半载,怕是整个越州的府库半空也不够。
“你们听好了,谁如果想去那边求个富贵本官绝不阻拦,毕竟弟兄们浴血沙场为的就是升官发财,本官不愿更不会断兄弟们的上进之路——但你们得记住一点,过去了,便是与本官为敌,更是与朝廷为敌!再见之日,便是你死我活之时!本官劝你们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且不说小小的越州能否以一隅抗天下,就凭他们每年都要向朝廷要几百万两的救济,你们相信他们能拿的出这笔银子么?”
“就是,大人说得对啊,越州人穷得有女不嫁本地郎,还百两纹银,我呸!信他们的是傻子!”叶浚卿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那将他奉若神明的亲信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相信我,只要固守一个月,就一个月——援兵一到,我领你们杀进越州,抢钱,抢地,抢女人!”
“抢钱!抢地!抢女人!”
“抢钱!抢地!抢女人!”
“抢钱!抢地!抢女人!”
比虚无缥缈的利益诱惑更大的就是触手可及的暴力宣泄,于是守军尽皆山呼海啸起来,似乎忘记了片刻之前还在谋划着一百两可以娶几房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