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不迟,不说了,我也上去,你们去我家那辆马车歇一歇,家人自会赶车,且去就是。
是。那下人迟疑了一下,到底是姑爷的安排,应了,带了家人过去。
常伯樊把岳父送到了府内,苏夫人还未睡,披了披衣出来接了人,常伯樊趁机告辞,只见岳母吩咐婆子让岳父暂且躺下,等她稍会来过来擦脸,就朝他走来我送你出门。
娘亲,不用了,我自己走就是,您照顾父亲。
就几步。苏夫人接过丫鬟手中的灯,打着灯笼照应着路。
一路好半会儿无声,快要到府前了,步履匆匆急于送女婿出门的苏夫人慢下了脚步,开口道苑娘睡的早,她被我们惯坏了,不会照顾人,你多担待些。
常伯樊不知她意指何处,顿了一下,道苑娘很好。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苏夫人笑叹了一声,她有她好的地方,只是在世人眼里,这好未必是好,你说呢?
说罢,不等常伯樊答应,她又道可能是我们这对做父母的,太俗气了,把该她的俗气都沾光了,她啊就像个傻孩子似的,哪怕到这个岁数了,还是不通人情世故,对人好也就是孩子气的好。
不是的,苑娘已不是这样了,但跟岳母顶嘴不在常伯樊待人处事的范围之内,是以他以沉默应对。
已经到了门口了,门人见了人来,看是夫人带着姑爷,连忙打开门,苏夫人把灯笼还给了身后丫鬟,朝姑爷微笑道每个娘子,皆有照顾自己郎君的一套法子,我的呢,就是盯紧了你父亲,让他知道在外头再难再委屈,还有我这里可以回,你不一样,你性情跟你岳父完全不一样,跟苑娘那性子倒是般配。好了,回去罢,别吵醒了她,吵醒了,她得暗暗生气了。
这倒是,会暗暗生气,她脾气可是不小的,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说到妻子这一点,常伯樊冷硬了一个晚上的心蓦地柔软了下来,他低头那孝鲲回了,别的不是,待那来日,孝鲲再来请罪。
只能暂且让岳父委屈着,但他誓必会让岳父扬眉吐气那一日尽早到来。
还请娘亲告诉父亲一声,温师爷那边我已有了主张,明上午小婿就过来跟他商量此事,您看可行?
就上午来罢,早些也没关系,你爹他现在觉少,睡不了多久,你明天上午什么时候得空,就什么时候过来就是。
是,孩儿告退。
苏夫人等到马蹄声远了,方让门人关门,回去的路上她脚步更快了,等到了屋里,刚才端来的热水都凉了,她又让下人去另换一盆。
下人退开忙将,佩二娘拍了拍丈夫沉醉的脸,见他不醒,好笑地摇了下头,末了垂首,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常伯樊回去时已是子夜,未睡苏苑娘还没睡,卧坐于外卧间的太师椅上,身上盖着小被子等他。
常伯樊一进院门就收到了哑仆的禀告,知道主母还未睡,往里走的步子不禁加快,等上了廊檐,就听门内有人拉开了门,轻呼道娘子,姑爷回来了。
常伯樊进去,打盹的苏苑娘眼睛刚睁开,看到他进来,眨了眨眼。
留下侍候的明夏通秋连忙出去抬水,苏苑娘抓着被子坐起来,眼睛直看他不放。
常伯樊迅速解开外衣扔给大方,下巴朝后一扬,大方垂着眼看着地上拿着披风飞快退出。
怎么还不睡?常伯樊走过来连人带被抱了起来,往里走。
等你。说好了要等他回来的。
常伯樊已想过白天说过话的话,歉意道回来晚了,还以为回来能陪你吃点东西,你吃过了没有?
苏苑娘颔首,我饿了一会儿你还没回,南和说你不回了,我就吃了,刚用过不久。
常伯樊中间有派人过南和回来说今晚来不及回了,听她一说,垂首用唇碰了碰她的发间,真听话。
也没有,南和要是不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