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温柔地跪在母亲跟前,撑着憔悴的身体,为母亲料理时,他抱住了妹妹,开始哭了起来。
哥哥,你好好做事业,不用为家里担心,啊这样的大公司,请那么久的假,会被上司看不顺眼的吧?你快回去吧。
懂事的明子这样说。她脸色苍白,却仍旧安慰着哥哥。
上野谷擦干眼泪,却说“你去复读。”
明子愣了一下“可是,妈妈”
上野谷说“我来照顾。”
他认真地说“你的事业和未来也很重要。”
明子终于重回校园。
为此,上野谷辞去了东京的会社的工作,在当地找了一家建筑公司当正式工,开始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母亲。
但是,因为他有辞工的前情,又频繁地请病假照顾母亲,为此,建筑公司又把上野谷开除了。
频繁的跳槽记录和跳槽原因,登在名册,没有一家公司再愿意雇佣这样一个家庭变故,需要照顾病人的职工。
从此,作为名牌毕业生的上野谷,却只能靠打零工为生。
而一家人的收入骤降,还房贷,生活,都更加依赖父亲的工资,吃穿用度,开始节衣缩食。
“这一次,明子总算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是,昂贵的学费,家里,却再也负担不起了。”
上野家绝望之下,只得申请了助学金。但是政府的助学金,堪比高利贷的偿还,让上野家雪上加霜。
上野明子打定主意,不给家里添加负担。
她打算一边打工一边偿还,一边补贴家用。
但是任何打工,都不如性服务员来钱快。
一向自尊心极强的上野明子靠去从事黑帮控制的性服务业,换取偿还助学金,补贴家用。
保守的长崎邻里流言四起,奔走于零工,明明名牌大学毕业,却受着百般劳累的儿子;努力自强,却沦落到从事性工作的女儿。
重病的母亲察觉了这一切,她流着泪,在一个深夜,偷偷地拔掉了自己的输液。
老人捂住了早已腐烂的面容,他早已死去,已经哭不出来了。
“谷发现她的时候,她早已凉透了。这个傻女人,她留了一封遗书,里面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你们总会好的,总会好的。”
不少住得离上野近的人家,甚至认得画面里那张早已腐烂的面容。
他们害怕得浑身发抖,却又关不掉,即使逃开电视附近,外面冷得吓人,也只能在屋子里,听着电视里的声音,听着那似乎早已死去的老人的叙说声。
但随着叙说,他们却渐渐忘了恐惧,听得入神。
“她的葬礼上,明子崩溃了,她哭着说,我不该回去读书的。把一切都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母亲葬礼之后,上野明子也从楼顶一跃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上野谷在几位出身富贵的长官责问下,无言为自己辩解,只是不停擦着眼泪,喃喃重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死了妈妈”
“是我害死了明子”
“是我杀害了父亲”
“我是禽兽,你们判我死刑”
接连丧妻、丧女的打击,一下子打倒了本就年近退休的上野森。
他经常精神恍惚,彻夜不眠,一次上街买菜,竟被摩托车撞倒,落下了残疾。
连老年人零工都打不了,他常年窝在家里,很快,就出现了老年痴呆的症状。
“那段时间,我神志不清,一个看不住,就会跑出去,只能靠谷在家照顾我。”
为此,上野谷也曾试图向邻居亲戚开口求助。
可是,亲戚少往来,几代间,早就零散各地。
邻居虽然亲善,总不会直接给他们钱。一次帮助,总不能两次,三次,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