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醒吧……”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有点点甜蜜,还有浓浓的悲伤。
幼菫疼惜地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描述有多甜,她以后的心里便有多苦。
比起她的炙热来,自己似乎太过淡漠,可是就那么几次短短的接触,怎让她产生浓浓的感情呢?
下午的时候,何家来了几个四服五服里的堂婶,再近一些的亲戚却是没有了。她们热情地说着幼菫小时候和她们见面的情景,幼菫依稀记得有这些人,但是模样她一点都不记得,她实在是脸盲的厉害。
晚上顾氏拿着大红的嫁妆册子过来,幼菫虽然大致知道自己的嫁妆有多少,但是看到单子还是吓了一跳,十一个铺子,四个庄子,一个别院,三万两的压箱银,还有十二万两的银票,大件的金丝楠木千工拔步床,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黑漆象牙雕芍药插屏,小件的古董字画,掐丝珐琅的碗碟花瓶摆件,旧窑十样锦的茶盅,玛瑙果碟,和田玉茶盏,蓝釉、孔雀绿和青花的瓷器若干,还有各色珠宝首饰头面……那副白山居士的字画也在里面。
这其中还没有包括秦家商号送过来的十二万两银子的分红,这个还不是不要拿出吓着他们了,这个分红连顾氏都不知道。
张妈妈接过单子一一看了,惊讶道,“这得多少担?”
顾氏含笑道,“一百六十担,个顶个的实在,若不是怕太招摇,二百多担也是够的。”
程家待幼菫也尽心尽力了,张妈妈心下舒坦了许多,原先对程家的芥蒂消散了不少,这么多嫁妆在京城也少见了。
幼菫注意到压箱的现银是三万两,之前程绍是说他们大房给额外添一万两的压箱银,再加上聘金一万两,应该是两万两才对。顾氏解释道,“你大舅父说不能白得了你送的功劳,又给添了五千两,还有五千两是我跟你二舅父给你的。”
幼菫红着眼道,“你们不必跟我算这么清楚的,只有你们好了,我在婆家才过得有底气。这般什么都给了我,后面的姐妹出嫁可怎么好。”
顾氏笑道,“你担心那些做什么,自少不了她们的。国公府家大业大的规矩也多,你去了用钱的地方多了,手里有钱那些人才不敢小瞧了你。”又不放心地跟幼菫叮嘱着,“去了荣国公府后要恭谨,孝敬婆母,交好妯娌,善待子女,夫家比不得在程府,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你,莫被他们抓了把柄去……”
说着说着,看着幼菫尚且稚嫩的小脸,顾氏便眼圈红了,她才不过十五岁,不过是个孩子,这般要求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文秀送了幼菫一支赤金如意钗,“这是母亲送我的,我最喜欢的一支钗。”
幼菫接了钗,认真端详着,“做的真是精致,我很喜欢。”说着插到了头上。
文秀跟幼菫依偎在一起,两人哭一会笑一会,整个程府她最不舍的就是文秀了。幼菫抚着她柔弱的头发,“你今年也十三岁了,跟着二舅母学好女红和管家,以后总是有用的。待我在国公府熟悉了,你就去陪我玩。”
文秀红着眼圈点头应下。
成亲的前一日,程府里里外外贴着红红的喜字,树上挂着红艳艳的绸子,一下子有了办喜事的样子。
青枝和沉香一大早便出门去了荣国公府,为幼菫铺床。
前院一百六十担的嫁妆都大开着箱子,俗称“晒嫁妆”,街坊四邻和过来道喜的亲友都聚在前院看热闹。丰厚的嫁妆让众人咂舌不已,“三万两银元,十二万两银票!郡主出嫁也不见得有这么丰厚的嫁妆啊……”“这一箱箱的可都是实打实的,一点不掺虚假”“程家为嫁一个外甥女把家底都掏空了吧?”“她嫁的可是赫赫有名的荣国公,以后程家的大靠山,掏空家底也乐意啊!”
边晒着嫁妆,前面的嫁妆已陆续出了府门,浩浩荡荡地往荣国公府而去,引来了路上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