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眼,他竟如此平静?
陆辛舒了一口气,看来世子是真放下了。
粥有些苦涩,或许是滴落了什么进去。
裴弘元垂着眸子,嗓子发紧,“祖母,若是有来世,你不要再阻着我娶她了。”
宁贵太妃心口一滞,他这哪里是放下了?
“好,我不阻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阻你……”
眼泪落了下来。
她一念之差,苦了元儿一辈子!
以后可如何是好?
裴弘元没有再说话,埋头把一碗粥都喝了。
陆辛道,“说起来,今晚宫中还发生一件大事。”
他看了眼宁贵太妃,这事已经让老太妃好一顿伤心了,毕竟是自己孙女女婿。
“你说罢。”
裴弘元已经整理好情绪,脸色恢复了冷淡漠然。
陆辛道,“安国候和程美人在清平宫私通,被皇后和一众妃嫔抓了个正着。皇上给程美人赐了毒酒,程侍郎哭求了皇上,得了恩典,把尸首抬回府了。安国候被杖责了二十大板。”
宁贵太妃在一旁愤愤,“刘征武跟元慈成亲才几日,就这般放浪,简直是欺人太甚!”
裴弘元的注意点却不是这里,“他们偷情,总该找个偏僻点的宫殿才是,怎么去了乾清宫旁的清平宫?还有,那个宫殿久不住人,皇后和一众妃嫔去那里作甚?”
他淡声道,“这分明就是有人设的一个局。”
陆辛解释说,“原本安西王妃是和皇后约了在那里见面,不过王妃中途身子不适,就转道去了坤宁宫。皇后没得着信儿,就带着德妃她们去清平宫寻王妃了……”
他说着说着,也觉得不太对,“如此看来,是有蹊跷……”
裴弘元脸色倏然凌厉起来,厉声问,“你说什么,幼菫原本是要去清平宫?”
陆辛脸色一紧,“是……听说皇后还因此处置了一个宫女兰香。”
裴弘元霍然起身,脸色阴鸷,“我就说太后费尽心机引着幼菫进宫,怎这般雷声大雨点小,轻松让她走了!这个局,分明是为幼菫设的!”
宁贵太妃和陆辛大惊失色。
裴弘元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大脑飞快运转着。
将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
似乎有些联系,他几乎要触及,却总捕捉不住。
他可以,依着程文斐的性子,定然是参与了陷害幼菫。
如今有人救了幼菫,反过来把程文斐设计了进去。
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