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带来的怎么带回去了,这样无凭无据地擅闯私家府邸当真不像赵大人的作风。”我看着赵廷瑞,只觉得有点恶心。
“我赵廷瑞这些年来是什么作风,极少有人敢说自己看得透。”赵廷瑞慢悠悠地摇了摇头,“不过程大夫,有些话算是我老头子多嘴,可还是要好好劝你一句,莫要以为建安城里是那么好混的地方,许多看起来光鲜亮丽人中龙凤不过都是个空壳子,都用不着费力,只要真正的龙轻轻一捻,立刻就能化为齑粉。”
“程湘虽说是深州小地方来的,可程湘也知道,这世上可称龙的唯陛下一人,还不知赵大人所指究竟是何意啊?”
“建安城里的风雨瞬息万变,你此刻所见不一定明日依旧如此。我既然已经坐在此处,程大夫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赵廷瑞,他却很是自得地给自己斟了杯茶,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我并不震惊于他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只是如今他已经可以将此心思这样明白地摆在人面前,他究竟有了多大的把握?
赵廷瑞看我的样子很是不屑地笑了笑,朝着那些官兵轻轻扬了扬头“搜。”
“谁敢?”我突然不知从哪来了股劲,冷笑着瞪向赵廷瑞,仿佛势必要赢了这场争夺。
赵廷瑞大概也被我惊了一下,轻轻朝我瞥了一眼,随后便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水,微微颔首示意那些官兵动手。
护院刚要动身拦住,门外忽然有人从层层人群中艰难地挤了进来,伏在赵廷瑞耳边说了句话。
赵廷瑞微微皱眉,随后嘴边慢慢扬起笑意,点了点头示意那人离开,随后便抬起头来,很是戏谑地看向我
“程大夫,年轻人有骨气是好事,只是别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人身上,到头来还不是错付了自己而已。”
赵廷瑞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心下有些疑惑他究竟听了些什么,他倒是自己站住脚,很是自傲地看向我
“虽说你是个女人家,有些事情还是和你说一声,免得你在此等你的意中人而不得。你家老爷通敌卖国,罪无可赦,虽说如今已经畏罪自尽,但你家少爷也难逃叛国之嫌,如今已经捉拿归案,正在诏狱等待处置。”
屋里的人大多被赵廷瑞说的一愣,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脑子里满是这些日子里我在深州看见的情景。
陛下当真如此畏惧赵廷瑞手中的兵马与证据,甚至不惜做一任昏君,将忠志之士皆归罪捉拿吗?
也是,凭借如此不当不正的缘由坐上皇位,如何做一任明君?
“程大夫?”玲儿在我身旁猛地晃了晃我,我这才回过神来,屋子里方才那些人都已经离去,只留下一屋子的泥脚印。
“程大夫,这可……这可要如何……”玲儿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言语里似乎也带了哭腔。
“走,”我紧了紧肩上的披风,“天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