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要糟,张朝阳胸部中了枪。据医生讲,警察开出的那一枪从张朝阳后背打进,擦着心脏而过,如果再打正2毫米,张朝阳就不用抢救了。尽管如此,情况仍很危险。下午2点送进医院,到现在7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没醒。
“伤者失血过多,倒地时头部正好磕在石块上,有轻微的脑震荡。”负责抢救的主治医生说。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黎江北担心地问。
“暂时还说不准,就看今天晚上能不能挺过去。”医生撂下话走了,黎江北怔怔地站在医生办公室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几分钟后,一行人围着舒伯杨,来到医生办公室。黎江北看见,舒伯杨身边除了政协两名同志外,还有省市公安部门的同志。舒伯杨将黎江北介绍给负责现场的省公安厅张处长,张处长客气道“请黎委员监督我们的工作。”
这话是那么刺耳,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黎江北没跟张处长握手,他心里急着了解张朝阳的情况,一听警察们还在高谈阔论,一把拉过舒伯杨就往门外走。
到了楼道内,黎江北忽然就发了脾气“到底怎么回事,你得跟我说清楚!”
舒伯杨抽回自己的胳膊,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江北,这儿不许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
“我比你还急,可激动顶什么用?”舒伯杨也来了火。从高速公路回来,他就一直坚守在医院,这几个小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北,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舒伯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诚恳地说。
“什么事,说吧。”黎江北也觉得急不顶用,眼下第一任务是救人。
“张朝阳的父亲你认识吧?”
“认识,他叫张兴旺。”
“你看,能不能把他请来?”
“你是说……”黎江北不安地看着舒伯杨,按说,发生这样的意外,第一个就该告诉家长,可张兴旺情况特殊,把他请来,会不会……
“我也吃不准,所以跟你商量。”舒伯杨困惑中带着急躁,这事儿他想了一下午,一直拿不定主意,见黎江北犹豫,他心里更没底了。
“先别惊动他吧,他一到,我怕医院就得乱。”
“万一……”
“什么也别说了,快救人,这个同学不能有万一,伯杨,这事儿非同小可!”
舒伯杨哪能不清楚,可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瞒父母?算了,还是想着怎么救人吧。舒伯杨强按下别的念头,急匆匆朝急救室走去。
黎江北孤独地站在楼道里,这个晚上,黎江北像是比平时多出几分镇静,相比舒伯杨,他似乎更为沉着,更为冷静。后来想,那不是冷静,也不是沉着,而是无奈。
他的身份既不容许他对张朝阳不闻不管,更不容许他火上浇油,把事态扩大。但他是一位教师,更是一位父亲!站在楼道里,黎江北感觉有无数股火苗在心里乱蹿,要把他的胸腔烧穿。又像是一把钢针扎在心上,随便动哪一根,心都要剧痛。
艰难地熬过一个小时,急救室那边还是没有消息,黎江北不敢再等了,他想提醒舒伯杨,实在不行,就把人往北京转。不管张朝阳是不是跳车逃跑,这个孩子必须得救活,他要是出现意外,长江大学这团火,怕就再也别想灭了。
恰在此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黎江北回头一望,见是吴潇潇。奇怪,她不是去见调研组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黎江北正在犹豫要不要迎上去,就见周正群带着几个人也出现在楼道内。他慌忙一闪,躲开了他们的视线。
不知怎么,黎江北今天不想见到周正群,更不想听他对这件事作什么解释。他一相情愿地认为,周正群是跑来灭火的,这两年,周正群留给黎江北的印象,更像是个灭火队员。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