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婉紧盯着东璃澈的每一个神态,当二人对视时,她知道东璃澈在猜测自己的目的,不过,她这时可不想让他琢磨透彻,否则以后他会对她心生界限与警惕,到时候若想暗度陈仓将东璃澈的合作对象从林家身上转移下来,恐怕就难了。
“王爷,淮闻公子深知您近来常被朝中之事所烦扰,身为您的挚友,他一直想为您分担一些,而淮闻公子于我有恩,我便想着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也算是还报淮闻公子一些恩情。哪想到派人去查,竟查出来了王司恒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清婉不敢隐瞒王爷,便趁今夜上报了。”
闻言,许淮闻俊眉微扬,雪清婉为了不被东璃澈觉察到自己的目的,倒是把这事扯到他的身上来了,那他便做个顺水人情便是。见东璃澈看向了他,他微微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见状,东璃澈收起了方才忽现的一丝疑虑,他知道许淮闻不可能会欺瞒自己。但他也知道,雪清婉这样做,绝对不可能单单是为了报许淮闻的恩情那么简单。
这时,几个粗衣百姓忽然从宴席大厅外闯了进来,看护侍女们拦都拦不住。
这群百姓瞅准了人,一下子跑到大厅中央,跪倒在王司恒旁边,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对着主座上的东璃澈哭诉道,“王爷啊,您要为我们作主啊,咱们平头百姓本就穷苦无依的,平日就做些个小生意赚点养家糊口的钱,可这点钱都要遭到王家的压榨盘削。如今咱们都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啊,吃了上顿没下顿,家人生病了也没钱请大夫,只能等死……我们的命好苦啊,好苦啊!”
东璃澈收回思绪,眯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平民——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他身为洛梵国的王爷,未来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对自国百姓的民生极为关注用心的。他为了提升百姓生活废寝筹谋,外面却有王家这样的贪官污吏做着这等败耻之事,真是该死!
他的声音肃冷而带着杀气,“既有了证据和证人,王司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王司恒看到旁边这几个自己向来不放在眼里,任意削其财产的百姓,如今竟这般涕泗滂沱的申诉着。他顿时四肢一软,知道自己这下恐怕在劫难逃了。
“臣……这一定是雪清婉恶意污蔑!王爷明察啊!”
东璃澈蓝眸如冰,冷笑浮面,“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将王司恒押下去,五大极刑审讯到他招供为止。风珀,将这事传信给父皇,派京都的人封查王家,将所有找到的财产全部缴纳,寻找到的证据呈给御史台。”
听到东璃澈口中的“五大极刑”后,所有人尤其是那些有贪污之史的官员心里打了一个寒颤。传闻五大极刑各个残暴之至,每一种都能让犯人生不如死,受过五大极刑的人要么疯要么被折磨致死,无一例外。
见着王司恒哭着喊着被拉走,这群人倒是送了口气——幸好今天遭罪的不是自己。这时,东璃澈再次冷冷开口,“梁安南,舒无风,你们还有脸坐在座上么?”
闻声,两人一个寒战打到了肺腑里,立马站起来跑到厅中央跪着,连声磕头哀求,“王爷,王爷饶命啊!”
“王爷,微臣知罪!王爷饶命啊!”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处以和王司恒一样的刑法。”东璃澈丝毫不理会那二人声嘶力竭地求饶声,冷眼看着他们被人拖下船去,送往刑处。
他此番便借着雪清婉创造出的机会杀鸡儆猴,以一示百,使众人由此皆生敬畏之心,以正朝纲。
“你们都受苦了,起来吧。你们先回家去,本王明日会派人将古家贪走的钱财等价补偿给你们。”他转目,对跪着的几个百姓放缓了些语气说道。
“谢王爷,谢王爷!王爷明察秋毫,严尊施善,王爷千岁!”那几人欣喜万分地向寒阙王感激道——这些被贪官贪走的那些家计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