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着落,不愧是寒阙王!
几个人带着感激之心地退了下去,同时也感激地看了几眼雪清婉——若不是她昨夜派人来告诉他们有机会将贪赃之人绳之以法,他们也走不到寒阙王跟前申诉啊!
而这时,原本愤然于王司恒几人作为的花淳安,她眼中东璃澈仿佛披上了一层救世主的袈裟——世间有如此男子,体恤民情,秉公严惩,夫复何求?
宫浅岚侧眼看到花淳安眸中闪过的潋滟光流,无奈叹了声气,心知这单纯的妹妹已经彻底沦陷在了东璃澈的魔爪中了。
看着喧杂的人都离开了这里,大厅变得安静下来,东璃澈的目光再次投向雪清婉——此番她确实帮了自己大忙。
“清婉姑娘揭检有功,想要什么赏赐,本王尽许。”
闻声,雪清婉淡笑浮面,端庄回礼,清丽的声音再次响起,“方才清婉,淮闻公子,永昼国公主,皆是依照王爷之言,或解棋,或答惑,赢得了免除五百万两金,入驻贵府的机会。而——”
雪清婉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旁边红裳绝然的宫浅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永昼国的太子殿下,却没有获得这个免除金子的机会。凭诚凭信,太子殿下想必都会依照告示所言,缴纳这五百万两黄金。清婉想要的赏赐便是,太子殿下的那五百万金,王爷,可否应允?”
诸人听完雪清婉的话后,全然愣住。
宫浅岚这次是用筷子执着半个没吃完的鱼翅,瞅向了正看着自己的雪清婉,目光里充满了怀疑——这怎么忽然说着说着,就扯上了他呢?
再三确证自己的耳朵没听错雪清婉的话后,宫浅岚脸色陡阴——雪清婉这是明目张胆地抢钱啊!
原本东璃澈怎么也没那个理儿再去索要永昼国太子的金子,然而这雪清婉话锋一转,把他应该付钱说得有理有据,顺理成章。倒是他,若不交出这笔钱,恐怕就要落得个无信无誉的名声。
好你个雪清婉,居然公报私仇,算计起本宫的钱,本宫总有一天会让你玉锦商号吃不了兜着走。
宫浅岚细细嚼咽下那半个鱼翅,面上再次露出魅人之笑,“清婉姑娘……不,婉儿说得极是,本宫当然不是凭着个太子名位而无理求索之人,待宴席结束,本宫自会将五百万金交付,还请寒阙王千万不要推辞。”
那个“婉儿”,鬼音似的瘆人,雪清婉似乎闻到了浓浓的怨念。
雪清婉对着宫浅岚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回到座上坐了下来。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其实她就是故意要坑宫浅岚的钱的,谁让他对她的玉锦打主意?自作孽不可活。
而东璃澈这边,虽不知雪清婉和宫浅岚之间有什么过节,但那也不关自己的事。而宫浅岚虽然表现出了心有不甘,但也算是没有否认。那么他索性就应下了雪清婉的要求。
夜已渐深,除月竹轩这艘华贵画舫以外,江上船只稀少,傍岸的檐廊上人也差不多全离开了,只余几抹灯笼的红光,映在江面。晚风从四面八方穿透船厅,到底是入了深秋,十一月的南方,风中也带着瑟凉。
“那今日的宴席就到这里罢,驶往城中的船本王以替诸位备好了,各位请回吧。”东璃澈见夜色已深,便宣布了散席。
“臣等告退。”
各路官员公子起身行礼,齐声回话。继而一个个鱼贯而出,踏上驶向城中的舟叶,逐渐远去——此次夜宴多番波折,他们早就想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了。
月下水纹溢荡,如碎了的银镜玉盘。小船消失在远方,画舫一层厅殿内只剩下寥寥数人。
“太子殿下,淳安公主,淮闻,清婉姑娘,请随本王到二层微作叙谈。”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