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过什么生辰宴,让本宫又是当乐伎,又是备礼的,当真麻烦。”望着雪清婉在竹影间渐渐远去的背影,宫浅岚叹了口气,凤目里夹杂着惆怅与不满。
“皇兄嘴上虽这样说着,不还是替清婉配曲儿,还替她找了裙子。”花淳安挑挑目,一面说着,一面拿起两把乐器走向屋内。
“你与雪清婉相交甚好,本宫要不是为了你,才不会去做这些事儿。”宫浅岚也旋袖起身走了进去,声音里充斥着无可奈何。
“哎呀,既然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了,皇兄别那么见外嘛。”花淳安转过身来,眉目弯弯然而笑,娇嗔道。
一家人?淳安也太积极乐观了,宫浅岚暗自摇头。
琼华苑中住的包括他在内的五人,分属于三个不同国家,且都归于皇族,拥有着至高的权利。虽然这时日来在苑中表面还算融洽,但其间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不知何时这份融洽就会被打破。何况如若将来发生战争,彼此更是对立。
所以,一家人?只要不是敌人,便是万幸。
不过,宫浅岚是花淳安的皇兄,花淳安心悦东璃澈,又与雪清婉义结金兰,雪清婉与许淮闻间又有情意,许淮闻跟东璃澈还是挚友……算着算着,他们好像真有可能成为一家人?
宫浅岚轻笑一声,消了这个想法,走上楼去处理起政务。
华宸苑。
雪清婉步入苑门,正巧瞅到白绪在院墙角蹲着身子逗一只小野猫。白绪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半个脑袋,呲着两颗虎牙,带着几分慵懒地喊道,“你——回——来——啦。”
她笑着点头走了过去,摸了摸白绪的头顶散乱不羁的银毛,“逗猫呢?”
“别!”白绪将头抽开,整理了一下头发,边整边嘟囔着,“森林之王的脑袋可不能乱摸。”
雪清婉看向地上那只长着三种花色的小野猫,唇边露出一抹如荷见月般地醇笑,“森林之王也会看上野生小母猫?”
闻言,白绪带着几丝羞愤地瞪了雪清婉一眼,声音里带着不满道,“嘁,你懂什么,我这是垂爱,怜惜,懂吗!”
看着白绪那张略显稚嫩的白净小脸红扑扑的样子,雪清婉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叹什么气?”白绪一面抚摸着小猫的绒毛,一面瞅着雪清婉,佯装看透一切地啧啧道,“你跟主人那才叫天作之合,天造地设,伉俪情深,颠鸾倒凤……”
“嗯?你说什么?”听到白绪滔滔不绝的用词,雪清婉脸色立刻黑沉了下来。
白绪似乎意识到自己用错了成语,立马低头捂上了嘴,“不是,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自从几日前主人莫名其妙对月独酌又把莫名其妙身受重伤的雪清婉带回来后,便对雪清婉出奇地好。他这时候可不敢惹恼了雪清婉,省得她在主人面前告状。
“嗯”,雪清婉俯下身子,脸上的黑暗渐渐消散,添上抹灿若朝花的笑意,伸手轻轻摸了摸白绪的银发,道,“藏书阁有不少介绍措辞成语的书,晚上我差人给你送去。”
看着雪清婉灿烂明媚的笑容,白绪抖擞着身子打了个寒颤,赶忙堆起笑意,“清婉,清婉姐姐,不要这样嘛,白绪错了……”
说着,顶着银发蹭起了雪清婉的袖子。
“白绪没错,读书是我们白绪迈向人世的第一步,姐姐这是为了你好,乖。”
说罢,雪清婉便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屋子,留下原地蹲墙角的白绪,望着那只小花猫欲哭无泪,“雪清婉,你好狠的心啊。”
她假装听不见身后猫嚎似的声音,端色款款地走回到自己的屋中一面解下白绒棉披的系带,一面唤道,“阿玲?”
“清婉回来了。”从茶室那边传来了许淮闻清淡纯澈的声音。
闻声,她心跳慢了半拍,将棉披挂在寝厅中的雕